“报,丞相,营外有一个自称张昭的求见!”执戟郎中向曹操请示道。
“哦?有请。”曹操放下手中的书卷,手指愉快的敲击着桌面。
没过一会,张昭在执戟郎中的带领下,走入了营帐。他步行度很快,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已到天命之年的老人。
“子布,你能前来,让孤着实感到意外?这一回仲谋又要做什么呢?”曹傲笑着问道。
“张昭拜见丞相,在回答丞相问题前,能否请丞相听我念一诗词。”张昭不苟言笑的拜见道。
“可以,孤洗耳恭听。”曹操把身体坐直,做出认真倾听状。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螣蛇乘雾,终为土灰。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这不是孤写的《步出夏门行》中的《龟虽寿》吗?”有人朗诵自己的诗词是好事,但眼下却不一定是好事。
“没错,丞相的文采旷古烁今,您写的诗词也是我等江东士族最爱朗诵和探讨的。这《龟虽寿》中,我最喜欢的一句便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老骥伏枥?孤懂了,子布,已到天命之年的你更能明白孤这句话的含义。人生七十古来稀,但孤觉得,你一定可以迈过这个坎。”
“借丞相吉言。我老了,但还是想做点事。我乃彭城人士,虽不在江南,但对这片故土却充满了热爱。我不希望看到战火肆虐,让这片美丽的土地丧失生机。
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在那时,我们心中有千般志,可随着岁月的蹉跎和现实的残酷,年轻时的志向或多或少都有了改变。
现在的我虽然老了,但心中守护故土的志向却越来越坚定。不管这片土地的主人是谁?只要能让这片土地安定繁荣,哪怕我今天死了,我也会含笑九泉。”
曹操心中暗道:“张昭就是张昭,在未交谈之前,就用他的行动来吸引孤。然后,先声夺人,用孤的诗词拉近孤与他的距离。尔后,用岁月之感把我们两人紧紧的串在一起。最后,更是用朝闻道夕死足矣的精神,把先前的内容再度回温一遍。
姜还是老的辣啊!不愧是江东名臣,士族领袖。老不以筋骨为能,但对他们则不同。只要神志清晰,能说活动,那就是一尊极有号召力的真佛。”
“子布,你的意思孤明白了,说说你的来意吧!仲谋想要让你表达什么?他是不是答应了孤的要求,可又在孤要求的基础上,提出了几点他的请求呢?”
张昭背在身后的右手,握了握。手心里也是汗水直冒。眼前这个人可不是朝廷上的皇帝,而是一头能吃人的猛虎。
看似满脸笑容,下一刻就能让你品尝到地狱的滋味。自己的伎俩想必他已经知道了,但之所以隐忍未,想来应是再等自己接下来的话。
若是所说之言合乎他的心意,那万事大吉。假如有所违背,那万事休矣,江东的命运恐将毁在自己的手上。
“丞相。主公一开始是不想和您生战争的,不知您可信?”张昭放低姿态,拱手一拜的说道。
“孤信。”
“丞相慧眼识英,主公若是听到丞相的话,定会很开心。我谨代表主公,在此向丞相表示感谢。”张昭说罢,向曹操俯身一拜。
“子布,虚礼就免了。说点实际的吧!”曹操双手扶案,眼神犀利,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自他身上散而出。
“诺!丞相,想必您也知道,江东看似在主公的手上一统,实际上私底下却是暗流涌动。
假如主公不表现得强硬些,不打这一仗,那归顺丞相之日,便是主公交出自身权力和性命的时刻。
可一旦打了这一仗,那无论是归顺主公的这一方,还是暗地里反对主公的这一方,都会坚定的站在主公这一边。
与丞相为敌的下场,他们可是知道的。哪怕那些人现在跑过来对丞相投诚,丞相也不会理睬他们,说不定还会把他们的级斩下,挂在行营之外。
为了江东的稳定,主公在挣扎了许久后,还是忍痛做了与丞相为敌的决定。这个决定让他很痛苦,并且主公也知道,今天的局面迟早会来临,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丞相,您让大乔夫人带回去的话,主公经过深思熟虑后,愿意答应您。他愿意归顺于您,归顺于大汉朝廷。”
“子布,你的话我信。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孤要的是稳定的江东,而不是养虎为患。既然你先前也说了。不管是谁主宰江东,只要能让江东地界稳定繁荣,哪怕你今天死了,也会含笑九泉。
那主宰江东的这个人为什么就不能是孤呢?难道孤就比孙权差吗?再有,你们士族不也很喜欢孤的诗词歌赋吗?有孤这样一个领袖,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所以,孙权的归顺,孤接受。孤会把他接到京城里,安排一个爵位,从此以后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剩余的烦心事,就让孤来替他吧!”
曹操的话让张昭身体颤动,后背湿了一片。就算自己强作镇定,足智多谋,可在他眼前,为什么自己就感觉像是一个三岁小孩呢?
“张昭,你以为呢?”曹操学着他初来时的模样,不苟言笑,语气也变得严肃。
“丞相所言句句在理,但忠臣不事二主,请您体谅我的难处。您的意见我会一字不差的转达给主公。我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