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徳淑回头,看不清雨幕外的任何人景。
雷冥九嘴角轻扬,他看得见她,她在光幕中,天地间只有她的颜色,她也是最好的颜色……
雨幕停歇,地上水流依旧很急,轿撵停在凉亭外,恭候主子大驾。
明珠回到寮房,忍不住抱怨开来:“幸好没有下一夜,否则若是淋了雨多大的罪过。”
品易点了除湿的香,看着香炉内烟雾稀薄后,退出去安置娘娘的笔墨。
“这不是没事,就你话多,你还是别伺候了,让戏珠过来的好。”
“戏珠就不会说娘娘了吗?”说着试试木桶里的水温,上前为娘娘解下衣扣:“这场雨下的正解暑,娘娘今晚不可贪凉。”
衣衫落下,端木徳淑舒适的没入水中。
明珠和欣圆上前,伺候娘娘沐浴。
另一边,雷冥九解下铠甲,鼻翼间窜入一股异样的香气,雷冥九脸色一暗,目光冷厉的盯着放下的床帐:“出来!”
床上的人吓的一个激灵!
雷冥九嘴角讽刺的扬起,抽出腰间的刀剑:“若是不出来,修怪本王刀剑无眼!”
床帐内立即传出女孩怯怯的声音:“不要……不要……”女孩纤细的手臂颤抖的掀开床幔,身上穿着艳红的dudou,衬托的她肌肤赛雪,女孩小小的,柔弱可欺的样子,长发垂落在床上,眼睛里泛着委屈的光点,害怕又无力反抗的攥着床幔,怕的小身板瑟缩的躲在床幔后,脑袋垂的低低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害怕,不敢抬头。
雷冥九心中嗤笑,这已经是这半个月来第二次了,妖艳如鬼的不管用,上了清丽脱俗的是不是,果真是利益当前,前仆后继的人永远不嫌少啊:“来人!”
小姑娘吓的急忙遮好床幔,瑟缩的蜷缩了进去。
雷冥九眼中厉芒一闪。
“王爷属下在。”
雷冥九用刀尖指指床铺里的人:“赏你了,带的远点办事,别脏了这里的地界。”
床上的小人闻言,立即惊慌的开口:“镇西王您不可以这样,我爹爹是太常寺左侍,您不可以这样对我……”
雷冥九语气更冷:“原来是太常寺的人,掌宗庙礼仪,难怪能次次摸到这里来,忠良,既然是太常寺家的千金也算配的上你,你看看是做个妾还是做个侍都随你的意,带下去!”
床内的人闻言,吓的要死:“不!王爷您不能这样,我身份——”
忠良掩了她的口,一把把人扛在肩上,直接带走!别说您是太常寺的人,就是皇亲国戚,犯到王爷手里也活该你们倒霉。
雷冥九长刀入鞘,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翻身从窗户出去向里院摸去。
端木徳淑坐在梳妆镜子前挽过微湿的长发。
明珠手里拿着散发着何首乌香的镂空百花手炉刚要为娘娘熏发。
雷冥九接过明珠手里的热炉,裹了毛巾,大手揽过她所有的发丝散在背后,一点点的为她干发。
端木徳淑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再开口说话。
雷冥九手指粗糙,但穿过她的头发,却没有带起一根发丝,鼻息间闻着她沐浴过后的香气,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上襟的扣子好似有一个没有扣紧,漏出一点点雪白的颈项,美丽如光。
雷冥九手里的动作越发温柔,细致的梳理她每一缕头发,就像呵护她一样,不忍伤了她一丝一毫。
明珠在一旁冷眼看着两人的样子,看的烦了,扔下毛巾出去,嘱咐品易照顾着些,直接走了。
戏珠刚要睡了见她回来,不禁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明珠看戏珠一眼,拿起桌上的桃子啃了一颗:“碍眼的在里面。”
戏珠叹口气:“您不能这样说,镇西王对娘娘也算有心了,何况难保娘娘有再用的着他的时候,宽容一些吧。”
明珠把桃子放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明珠也不知道怎么说:“看到他就不高兴,娘娘最近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对镇西王和颜悦色了。”
戏珠看眼明珠,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和颜悦色没什么,她就怕……哎,应该不会的,娘娘和镇西王在一起的时间必定少,只能说娘娘不讨厌镇西王就是了,但喜欢上是很难的,毕竟从徐相的审美变成镇西王的审美也差的太多了些。
“往里面些,我也要睡。”
“你不回去了。”
“回去了也进不去,有人愿意睡地板,我何必去抢,有品易在外照看着呢。”
这倒也是:“宫里那边有消息了吗?”戏珠躺下,听着外面又起了风,想来一会还要下。
明珠关了窗,躺在床上:“嗯,尚昭仪一天一封,倒是挺积极了,想来是她身边那位能干的出的主意,说是皇上最近在忙国试,腾不出时间理会后宫的事,让尚昭仪看着拿主意,她今日便把名册送来了,让皇后娘娘指了人送回去,她直接宣布,等咱们回宫了,宫里的人就热闹喽。”
戏珠熄了灯:“热不热闹的有什么,也碍不到娘娘的路。”
明珠在黑暗中点点头,这话不假:“你知道娘娘今天怎么选的吗?”
“还能怎么选,肯定看也不看,家世好的你团一起封个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