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西雨见相爷不动,再次小心翼翼的扯扯徐相的衣袖。

徐知乎缓缓挣开手臂,清凉的薄唇动了一下,看着床上的母亲,依旧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微微惊愕的发现,对知慢如此自贱的事,他竟然没有母亲那么强烈的想法。

还能违心的说一句,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只要她自己不后悔,结果是怎样的又有什么关系?徐知乎冷笑自己一瞬,她是徐家的女儿一举一动关乎徐家的声誉,怎么会没有关系!若是徐家先祖每个人都像她一样,怎么会有给她们无尚荣耀的今天,怎么会教养出她敢于走出那一步的勇气,怎么会有吸引端木二爷的资本。

徐知慢,做了徐家的女儿,就要对徐家负责。

徐知乎让自己这样想着,却依旧没什么感觉,他只是没有想到,知慢对端木德辉有想法。

徐老夫人情绪激动不已,气的头嗡嗡作响:“你给我把她接回来,沉塘溺死!”

齐西雨急忙上前抚着母亲的背:“娘,您别生气,有相爷在呢万事有相爷解决,您放宽心,放宽心……”

“娘,您放心……”

“我怎么放心!她这是在挖我的心啊!”

徐老夫人扭开头,没脸见儿媳妇,想她亲自教养的女儿做出这种事,她有什么脸面面对儿媳妇。

当年都说端木家那个女儿妖里妖气的将来决对没有好下场!可现在却坐在后位上恨不得把贤良淑德都占了!自家这几个不求她们母仪天下,总该知道礼义廉耻吧!可一个个的太让她失望了!太寒她的心!

甚至连这点自尊心都没有给她,她说出去的话,指点过的闺中女子,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再见她们!她还有什么脸啊!

徐知乎上前,手放在母亲肩上,安她的心。

娘只有你了啊!子智,娘只有你了!

徐知乎反手握住母亲,懂娘传递来如浮木一般的自救:“娘,您放心,孩儿一定接她回来!”

徐老夫人闻言欣慰的看儿子一眼,好!好!却决口再不谈沉塘溺死的事,再怎么不甘心也是她辛辛苦苦教导的女儿啊……放在心上疼的女儿……怎么偏偏让别人那么糟蹋……

徐知乎看着娘,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给她带来的伤害一样。所谓追求的不过是所有人眼中不道德的寡廉鲜耻!他却要把她当成唯一,当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为了一个女人,连基本的为人都不要了吗!

徐知乎坚定的看着她,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变的如此肮脏,更不会放人自己肆意妄为!

齐西雨看向徐相,他站在那里,一身青衣,无悲无喜、不怒不躁,仿佛什么事他都能挡在前面,莫名的安抚了她心里的那丝不安,也相信徐相能处理的很好。

端木徳淑,我徐子智如果连你这个劫都过不去,何谈为人!

……

“娘娘,起风了。”戏珠将水红色绣着金边的单衣披在娘娘肩上,柔亮的红色映着晚光中的湖水闪动着光影落在清凉小筑的栏杆上,皇后娘娘的脸上,她浅浅一笑,便舒缓了岁月千年的苍凉。

端木徳淑拢拢衣衫,头上的珠钗缓缓颤动,耳坠开着米粒大小的两朵玉苞,轻轻一幢,悦耳好听:“这几天也准时了,每到这个时候都要下一场,再这样下去,今天的瓜果口感可要失色了,给品易把药膏送过去了?”

“娘娘就只能惦记着那些,怎么不想想稻谷的收成,庄子里的庄户。药膏早送过去了,又不是秋冬,他身体好着呢,娘娘不用惦记。”

“昨天见你问太医药,本宫才问问。”端木徳淑随口一说,转头又看向远处的水面贪了三分凉。

戏珠闻言手里的动作微顿,嘴角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最终什么辩驳的话都没说,品易那年救了她,可也只是救了她,只是因此而已……“娘娘可是在想二爷?”

端木徳淑忍不住笑笑:“二哥是最不靠谱的,这样的天气就要去捞蛙……”

戏珠当然记得,想起头就头疼,他自己去还不算,还非要把小姐喊出去!

当时她都要吓坏了,这样的天气,回来少不得被夫人打一顿,劝了小姐,小姐又不听,拿了钓竿就和二少爷跑出去了,她们也只有跟着。

结果噼里啪啦的雨中好不容易抓了一只蛙,小姐吓的哭的像打雷一样,急的二少爷扔了竹篓一直哄,偏偏二少爷越急小姐哭的越伤心。

她当时都要急死了,小姐明显就是故意让哄的,别理她看她一会还怎么作傻,二少爷次次都上当,回来被夫人一顿打,说他带坏小姐。

二少爷被小姐摆了一道还不长记性,只要调皮捣蛋就要带上小姐!哼,二少爷的小厮还说是她们小姐带坏的二少爷,明明是二少爷带坏的她们小姐!

戏珠嘴角的笑容还没有扬起,叹口气,又慢慢落下,二少爷如今连徐家的嫡出小姐都敢收房,真是太胆大了?

“娘娘……就不过问一下?”这是多大的事,弄不好是会影响端木和徐家两家的声誉,闹大了极有可能及到娘娘身上,说娘娘纵容娘家什么的。到时候人们才不会管事情的真像是什么,也不管徐小姐丧夫,二爷救了她,也算顺理成章,总之是一定怎么离奇怎么传。

可只要娘娘下一道懿旨,二爷就是再喜欢也不会留人;端木家也肯定以娘娘的考量为做大考量。

端木徳淑没有开口,也不知道怎么说,大概是兔死狐悲吧。

端木徳淑看着波光肆起的水面,二哥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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