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怀生得意的缕缕小胡须,可见喜庆不错:“荀老弟,你猜为兄今日听到一件什么好消息?”
荀故风让小厮为崔兄镇拆:“小弟猜不出来,可是有什么好事。”
崔怀生更得意了:“料想你也不知道,陆国公府那样的门第,向来只让好事出门,落面子的事想来都扣死在家里,你可知今日大皇子去陆国公府了?”
荀故风有些惊讶:“大皇子出宫了?”
催怀生与有荣焉的点点头,好像自己的学生有了大出息一般:“何止出宫,大皇子今日是来亲自退陆家子孙的,记得前段时间陆家那孙子称病的事吧。”
这个荀故风知道,宫中让家中年满十岁到十五岁的孩子入宫陪大皇子赏马,各种意思不言而喻。陆家碍于传令去了,却在被看中后称病,孩子自然想不出这些招数,想来都是陆国公的注意:“大皇子亲自出面?”
“可不是!”这也是崔怀生最得意的地方,不是皇后为大皇子说话,也不是皇上,而是大皇子亲自出来见了陆国公,探望了陆家小公子的病情,并婉拒了陆家的小公子,这以后还有哪个皇子敢选,摆明捡大皇子剩的吗?还是等他们府上送进宫的那个至今没动静的‘娘娘。’“当我们大皇子是好欺负的!”
荀故风看着他激动不已的神色,似乎有些理解他为何如此失态。
催怀生哼着曲,整儿个人充满了朝气,大皇子一直养在皇后娘娘名下,他出宫就相当于皇后娘娘出门,又是亲自去拒绝,那边是表明了凤梧宫出去的皇子不容他人非议。
而大皇子又表现的周到有气势,那定然是皇后娘娘下了心里培养的,这些人见了,就是大皇子有五分好,也能吹出十分,更何况这位大皇子他见过,是位有想法,有城府的皇子,若不是知道他还离不开药物,真看不出他身体不好。
“对了。”崔怀生声音降下来,神秘兮兮的道:“年宴上,你可见到娘娘了。”
荀故风看他的开头,便知道他要问什么,但他并不愿与人风向这些,摇摇头:“我去的晚,皇后娘娘已经离席,后来露面,我坐的远又有恩师在旁,没敢乱看。”
崔怀生无不惋惜:“你呀——没福气!”
荀故风笑笑,认这个评说:“崔兄喝茶。”
……
——西北的夏草,是不是跟北地的不一样!这是我烘干过的,他们说这样便于保存,荀故风的事你知道吗?我好想没有跟你提过,我也忘了,我听说他最近又升了了,我算着如果不出差错,皇上应该是想让他接吏部尚书的位置。
这个位置也最适合他,无亲无故也更公正,但你想好了,他如果坐上这个位置,对你不见得有好处,他这些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的生母,我们都不清楚他对她们又几分感情,将来会不会对你的事有影响,而且我还利用过这件事,你做个决定,要不要干脆就不让他长起来,毕竟以后处理更麻烦。
我也没料到他会走到今天,最后一张纸是他的身世,看后回——
端木徳淑打开最后一张纸,纸上简单扼要的介绍了荀故风和端木蔷薇的关系。
端木徳淑神色淡淡,是便是了,好不好的,还怕人报复吗。玄理的事,雷冥九已经属于越界,这件事他还想怎么动,宗之毅可是很欣赏他的,不见得对他的身世没有调差,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何况做都做了,没有容不下别人好的道理,如果早几年她或许见不得蔷薇立在她智商,这些年看大多了,若是蔷薇有个助力……哎,说不定她哪天就用到了呢,也算是端木家的福分。
端木徳淑将信收起来,当初不会放在心上,现在自然更不会把小小的吏部尚书放在眼里。
戏珠拿国信,随意的翻看几眼,打算处理掉,当看到最后时,睁大眼睛,不可随意的看向娘娘:“皇……皇后娘……娘娘……”
“处理了吧。”端木徳淑心情不错的摆弄着窗台上的松枝,欣赏不来西地的‘枯枝’他送来的这枚叶子,那里还有什么绿意,都成枯草了。
戏珠急得半死,皇后娘娘怎么可以如此心大,同时端木家族的女人,万一娘娘生不出皇子蔷薇小姐又有的助力,若是再生出一位聪慧得宠的皇子,难保老爷子最后不会劝着皇后娘娘有想法。
“娘娘——”
端木徳淑拿过桌上的毛笔,倒过来,在松盆里挖土,声音轻缓,有不在意:“太子之位能者居之,就算是本宫所出的皇子又如何,若是无才无德,本宫也不会护他去争那个位置。”
戏珠闻言震惊的看着皇后娘娘:您疯了!但为奴为婢多年,到底说不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娘娘,您莫不是病了吧。”
端木徳淑扫她一眼。
戏珠立即禁声,可——这是是开玩笑的吗!太子之位当然要是皇后所处的皇子!将来的皇上必须要是娘娘生的才好!别人家的孩子,说话总是隔着一层的啊!
端木徳淑将枯叶折好,放进挖好的坑中,一点点的添着土,好像在看,又好像没有,声音飘忽却真诚:“只要皇上在,本宫便是这皇宫大内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若是哪一天,皇上不在了,这座皇后之于本宫便没了任何意义。一个太后之位,说好听了是安详晚年的地方,说不听了,不过是一位垂垂老矣的妇人等死的三间大房子。我的荣华在哪里我清楚,我在最得意的年华享受到了,便不贪婪晚年的安稳。不管谁将来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