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夫人觉得真冤枉,冤枉的她心肝肺疼,她何曾那样想过,她要是想过她就认了,她连想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认:“皇上……”端木夫人哽咽的喘口气……
宗之毅听着她的声音头都要大了,他本意不是这样,而且……而且他这些让他无言以对的话,他怎么接的出口……
“臣妾也不怕你笑话……”端木夫人难受的拒绝皇上的搀扶,也不起身:“小仙小的时候便不好嫁,连与臣妾夫君同等级人家的儿子臣妾都没有妄想过,人人都觉得小仙相貌不端,能嫁给皇上,是小仙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臣妾那种情况下怎么会高攀的想把女儿嫁给徐家的大公子……”
“小仙……”宗之毅缓缓松开手。
端木夫人擦擦眼泪:“皇后娘娘在闺中时,家里人叫的小名,皇上,皇后娘娘与徐相真的没有什么——”
她竟然有这样有趣的小名——小仙?宗之毅被端木夫人的话又硬生生的拉回来,面上羞愧不已:“我没有那样想,是妩墨听差了,真的没有那样想。”他还要不要脸面了,这种事被说出去。
“皇上真的没有那样想?”
“没有,朕只是——只是——一时说错了话。”
“可……皇后娘娘说……”
宗之毅强硬的将端木夫人拉起来:“朕说没有自然没有,徐相是朕的股肱之臣,妩墨自来贤良淑德,朕怎么会对皇后有这样的误会。”小仙,真适合她,他第一次见她,可不是就像见了一位懵懂无知刚刚成形的小神仙吗。
“那皇上为什么不去凤梧宫,难道不是因为……”
“不是,何况朕有去,只是怕皇后心情不好,只在外面占了一会罢了。”
端木夫人看着宗之毅的神情,貌似没有说谎的样子,其实若真皇上真的这样认为,她除了哭诉解释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现在皇上没有这样想当然最好:“臣妾还是要解释一下,因为徐相与我家长子是同窗,所以与长子多有往来,连带着跟二子也就熟悉了,我那二子实在顽劣,去哪里都喜欢带着妹妹捣乱,有时候就显得几人……”
宗之毅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被人当面戳穿心思,怎么会不尴尬:“是朕考虑不周,望娘莫再提了,朕现在心中万分有有愧,更是小胥不明事理小肚鸡肠。”
端木夫人见状,掏出手帕慢慢的擦擦眼泪,一时间不明白皇上话里有几分真假,若不然,怎么可能三言两语便让皇上转变心意,可看皇上现在的样子也不像作伪:“哪里,是臣妾没有尽到为人母的本分,让娘娘太过顽劣。”
宗之毅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这件事他本身就站不住脚,但若是低头又实在难堪……若是能顺着端木夫人的梯子下去也好:“娘将徳淑教育的很好,快到用膳时间了,不如让赞清把妩墨叫来,一起吃顿饭。”
端木夫人微微恭身,这声娘没有以前那么好用了,总觉得他能叫的出来也能轻易的收回去:“怎敢打扰皇上,臣妾如此失礼,还望皇上见谅。”
不打扰:“都是一家人,夫人也是为了皇后着想,来人,去——”
“不必,不必,怎敢劳烦皇上,皇上肯听我这个老太婆唠叨两句已经感激不尽,臣妾刚刚失礼了,请容臣妾告退。”
宗之毅闻言顿时有些急:“娘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不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不了,不了,皇上国事要紧,不敢叨扰皇上,臣妾告退。”
“朕无事也不打扰,朕现在就让人厨房去准备。”
准不准备她都需要梳洗:“德心也在,她太过顽劣实在不好打扰皇上,臣妾先告退,让娘娘来陪皇上用膳。”
宗之毅挽留的话顿时收住:“送送国公夫人。”
“多谢皇上,臣妾告退。”
宗之毅看着慕国公夫人走远,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小仙?她从来未说过她有如此有趣的小名。小仙,小仙,宗之毅在唇齿间把玩着这个名字,越品越觉得有味道,越品越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小仙可比妩墨好听多了。
赵氏走在回凤梧宫的路上,一时间想不透这两人谁说了谎,徳淑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往她自己身上揽事,那皇上那里未免也太好说话了,她准备了一哭二闹都还没有用上。
虽然这些手段让人不屑,可为了名誉,哭是唯一能用的,她也准备好了长跪不起,结果皇上根本没有追究的意思。
那就奇怪了……
端木徳淑与小礼下着棋子,身边挤着自己的妹妹,小丫头的目光鬼灵精的盯着期盼:“姐,你又要赢了。”
端木徳淑摸摸她脑袋,以前没有一刻钟便能赢的,现在可要耗一番功夫了,他的进步很快。
“不要揉我的头发,我都是大孩子了。”
“是,你是大孩子。”
端木夫人看了三人一眼,带人下去洗涑。
端木徳淑看了母亲一眼,不意外是哭过一场的结果:“吃了饭再走嘛?”端木徳淑落下一子。
宗礼认真的看着期盼,手里执着黑子,没有一丝分神。
端木徳心闻言偷偷看眼宗礼,见他只顾着盯着棋盘便有些生气,棋盘有什么好看的吗,不陪你吃饭了:“好呀,姐姐准备了什么好吃的招待我。”
“你想吃什么好吃的,就有什么好吃的。”
“真的!”
“还能少了你这鬼灵精。”
宗礼看着母后又落下一子,终于放下手里的棋子不再挣扎:“孩儿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