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收工!”萧清云满意的看了一眼漫天紫云,拍了拍手,大声笑道。
竟是看也不看战场,掉头回到了乔远身边。
万千观战之人难免面面相觑,心中腹诽这家伙未免也太自负了吧,特别是一些心向宗门的月河宗弟子,都差点破口大骂,然后为太上长老摇旗呐喊,盼望太上长老愤然出手,将那个皮囊好到爆的妖孽打的鼻青脸肿,破了相才好。
“清云哥,你……你就这么回来了?”乔远也有些难以理解,疑惑问道。
要知道,萧清云这一式翻云术虽然气势很足,但毕竟还未建功,且朴月又不是寻常小喽啰,哪能如此疏忽大意,按乔远的想法,他应该趁此良机,再扔出十来件雷仙宗的极品法宝才算保险。
可萧清云的脸上没有一点担忧之色,淡淡笑道。
“我说一式,就只出一式,决不食言,走吧,趁太阳还没落山,给我来一杯喜酒,这样也算赶上了你的双修大典。”
这边风轻云淡,谈笑惬意,可那边战场上,朴月没有因萧清云的自负而生出丝毫怒气,反而神色越加凝重,缓缓站起身,由坐而弹琴改为站立拨琴,大开大阖间引动空间泛起剧烈波纹,似水深浪起,险峻局势不足为外人见。
紫云滚滚翻腾,压迫之下,让所有人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窒息感,若非头顶还有高个子顶着,护月山上的上万修士,怕是都跑了大半,这也因他们坚信,高高在上如若仙神一般的化魂中期强者,即便面对同境界之人,也不可能一招落败。
“嗯?”眼看弥漫千丈的紫云越来越近,朴月即便使出了八分力气,仍是无法减缓其速度,心中不由起了狐疑,定睛一看,还果真被其看出了一些端倪。
此术看似气势恢弘,惊天动地,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唬人的招数而已,这不由让朴月眉头一蹙,破天荒的生出了一丝怒气。
那小子竟敢耍我!
他大袖條然向天一卷,轻喝道:“散!”
一字出,如同先前萧清云挥散梅雪一般,大片紫云四散而尽,来得快,去的亦快。
言出法随,自然不是,可落在那些眼力差的修士眼中,这一声“散”不比之前萧清云的霸气举动差上半分,甚至犹有过之,毕竟那气势汹汹紫云怎么看都比那场不轻不重的梅雪要惊人的多。
乔远与凌婉晨不约而同的抽了抽嘴角,默契的觉得这一幕甚是丢人,而不是担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朴月。
大哥,您摆出这么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怎么的也得多撑一会儿吧,我这边喜酒都还没倒上,您那边倒是先倒台了。
这番心里话两人都没有说出口,只是对视一眼,脸上皆有了苦笑。
萧清云反常的笑了笑,似是讥讽又似是得意,那副自信到近乎自负的神情越发明显了。
“小子,看好了,你大哥可不是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卖了一会儿关子,萧清云打了个手势,傲然道。
话语刚说完,那边逐渐晴朗的天空蓦然再起变化,只见本已散去的紫云重新出现,只不过不再是一片云朵,而是变成了一道竖立的闸门,铁链铜锁交错,盘根错节,极为狰狞可怖,伴随着紫雾升腾,给人一种好似地狱鬼门降临世间的错觉。
朴月一时也没料到会有这种变化,神色惊疑之时,立刻向后火速退去,他有种直觉,刚刚的紫云的确是障眼法,却不是为了戏耍自己,而是引诱自己上钩,真正的杀手锏,正是这紫门。
聪明人交手,斗心为上,斗智为中,斗力为下。
朴月与萧清云修为相当,真要放开手脚凭蛮力狠斗,怕是没个三天三夜是分不出胜负,两人并无生死大仇,自然不会如此做。
至于斗智,朴月身为一宗之主,萧清云一早便看出其有枭雄之志,心智岂能低了,且他比萧清云多活了一千多年,在这方面,萧清云自认略显稚嫩,所以他选择了最冒险,亦是最有可能占得上风的斗心。
斗心,关键在于一个心字,包括却又不完全单指心境,心性、心思亦含其中。
两人之前从未见过面,可以说互相完全不了解,自然不知道对方的心性与心思,只是通过观看朴月与怜月的一战,再加上之后的试探,萧清云自认对这位枭雄也有三分了解,心思深沉,谨慎却又自负,孤傲而不失冷静,与这种人交手,近乎找不到破绽,但这样的人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便是存在于骨子里的傲,不容许他在还未临敌前便退避。
萧清云双手负于身后,露出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轻笑道。
“翻云术为假,紫锁狱为真,兵不厌诈,若他不是选择挥散紫云,而是直接退避,紫锁狱就注定困不住他,可现在嘛,想退却是来不及了。”
实际上,他脑中始终紧绷的一根神经,直至刚才才松弛下来,表面上的风轻云淡,内心却是狂吼,老家伙给个面子,别他娘让老子第一次见面,就在弟媳妇面前丢脸。
所幸他赌赢了,朴月果然在发现端倪后,没有选择谨慎的后撤,而是有些愤怒的挥散了紫云,如此一来,紫锁狱联动而出,八条胳膊粗的云雾锁链如同八条狰狞的蛟龙,从各个方向抢先封锁了朴月的退路。
一番纠缠下,朴月神色已经不复平静,阴沉到几欲滴出水来,那些锁链虽然伤不了人,但却让他无路退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门迅速临近。
眨眼之间,紫雾阴森的闸门轰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