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有分寸!”
长平兴致勃勃,也不好扶了她的面子,心惊胆战下,侍卫官小心翼翼的拔出了枪,对着长平介绍起来。
“枪已上趟,大小姐,这是保险开关,只要开了这里,哎呦,您小心啊!”
东江尚武,王室也是合法持枪,毛珏给他家几个妞是一人送了一柄精致的象牙转轮,长平自然摆弄过,只不过她不喜欢而已。
很是熟练的把保险一开,闭上一只眼睛,瞄着一口正睡得舒服的大肥猪,她是咣一枪搂火过去,只听噗呲一下子,肥猪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肥头大耳炸开个大窟窿,哼唧都没哼唧一下就去投胎了。
枪声也吸引了屋子里的人,上午还“哑巴”的一个妇女慌忙两步快跑了出来,看着猪圈里脑门开花的大肥猪,还有它几个一点义气没有,吓得到处哼唧哼唧乱跑的兄弟,她是直接瘫软在了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着。
“哎呦我的大小姐,作孽啊!您好好的,打死它干什么?它又没惹你!,这让我们怎么活啊!啊呜呜呜!”
不大小姐胡闹吗?长平这儿就是无比的盛气凌人,一副高冷御姐模样扔了枪,很不屑的说道。
“你家又六头猪,打死一口,还剩下五口,你怎么就活不下去了?”
“你知道什么啊!这些根本不是我们家的猪,这些是张庄张团外上个月才赶过来让我们养的,说是能少一成佃租,这好不容易拉扯肥了,让您给打死了!我们拿什么赔给人家啊?到冬天交了租子就剩下点粗粮,可怜我家娃还不得活活饿死啊!”
明显神色凝重了起来,与千代姬交换了一下眼色,她掏出了小本子,长平则又是急促的问了起来:“朝廷不是没户落户的流民都给分发十亩田地吗?你家人口那么多,还得租别人的田来种?”
“什么分田!”
也真是绝望的失去了理智,那个村妇悲愤的拍着大腿哭嚎着:“天杀的官府全都是骗子!说了落地分田,结果落籍了,又说我们耕的是张家的田,每年得向他们家交七成的是租税,老王家不服气,半夜带着家里人想逃,结果让人抓回来,一夫妻俩就关在屋子里给活活烧死了,可怜剩下个老婆子当场疯了,一个娃子四处无依无靠变成了野孩!”
“怎么能这样!没人告官吗?”
就算何下尉都忍不住了,震惊的问道,他是正统的老辽东出身,这简直超出了他的想象,要是在辽东,有地主敢如此草菅人命,早就被枪毙个七八回。
“官府?哼!”
一听这个,那老妇人悲愤中又露出了恼火与不屑来,恼恨的嘶吼着:“在这郑城县,张家就是官府,他张家大公子就是县里的公安局百总,警察都是他家的狗腿子,老王家就是他家给烧的,天怎么变,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的!”
凄惨的哭嚎中重重落下了最后一笔,千代姬揪心的从怀里掏出银子,想要赔给她,谁知道捏着小下巴沉吟的长平却是猛地拦住了她的小手,重重的摇了摇头。
“想要帮她们,这倒劫难就必须让他们挨着!”
“大小姐,咱们接着怎么办?去找赵御史他们?”
也是气愤的脸上都皱褶了起来,侍卫官也是恼火的问道,听的长平再一次凝重的摇了摇头。
“查了这么多天也没查出什么,赵御史,指望不上!”
“只有这些村民开口,我们才能帮助得了他们,如果你们相信我,咱们就继续走,烧麦子去!”
这大小姐胡闹也是有出奇的效果的,十几个侍卫无不是重重点了点头。
“属下跟您走!”
昨个炖鸡的鸡油在麦田边沿一浇,一把火下去,漆黑的烟雾顿时蒸腾而起,在长平阴沉的神色中,又是几个农人拍着大腿哭爹喊娘的跑了出来。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