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慎立马就蔫了。
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已经完全地超脱了他的想像和计划。
“当时,我进去的时候,整个内殿里空无一人。我记得,在此之前,我明明吩咐过,有十几个太监在殿外侯着,另外,殿外也还有侍卫在。若是父皇被人凌辱,他怎么会没有发出声响?而且,当时父皇是整个人倒在地上的,离龙榻的位置,至少有两太的距离,不可能没有发出声响。”
楚阳想到了之前夜明渊跟他说的那些。
倒是跟夜明慎说地差不多。
所以,至少可以证明,他们两个没有说谎。
毕竟,从事发到现在,他们两个也没有可以串供的机会。
况且,二人原本就是死对头,都恨不能直接弄死对方,又怎么可能会串供?
夜明慎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整个人的身上,都蒙着一层愤怒和忧伤。
“事后,我便下令将当时当值的人都叫过去问话了。可是他们都再三声明,谁也不曾看到有刺客进去,只除了夜明渊。所以,我才会在第一时间,就认定了夜明渊是凶手。”
“你进去的时候,你父皇可还有气?”
夜明慎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最后一口气吊着,看到我进去,还不曾走近他,他的气息就断了。”
按夜明慎的说法,当时,夜明渊应该离宫的时间还不长。
还有,在夜明渊之前,真地再也没有人进去过了吗?
“当时父皇就住在承乾宫,因为龙体抱恙,所以一直都是躺在床上的,此事,太医院的人都可以证明。”
“如果不是你和裴氏给他下药,他怎么会病地这么重?”
夜明慎一噎,只觉得无比尴尬。
他的确是动了手脚。
这种事情直接被拆穿了来说,还真地是有些无地自容。
“直接说重点,你事后的审问中,可有什么收获?”
夜明慎摇了摇头,“没有。”
“那后来呢?”
“后来我一怒之下,便将那当值的几个领头的都给关押了起来,再之后,便是开始料理父皇的后事,直到我登基之后,才想到了这些人,只是再去提审时才发现,只有一个还有一口气在,其它人,都被狱卒动了重刑,撑不住,死了。”
楚阳的眉眼一瞪,一呲牙,那一瞬间,真想骂人。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这么大的事情,还没有审问清楚呢,就先上了刑了?
简直就是蠢到了极致!
夜明慎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处置可能有些不当了,面色略有些尴尬。
“那其它人呢?只要是当时当值的奴才们呢?”
“这个,有的还在承乾宫当值,有的则是被安排到别处了。”
楚阳皱眉,这个倒是可以找大总管去查,当天谁当值来着,这个自然是能查出来的。
皇上身边的人,怎么能没有登记?
“你大费周章地想要见朕,就只是为了跟朕说这个?”
“我一直怀疑,在宫里还有那个人的眼线在。”
那个人?
楚阳挑眉,他说的应该是杀死嘉恒帝的真凶吧?
“为何?”
“有一次,我去母后的宫里请安,回来的路上,便觉得有人在暗中跟着,当时是晚上,我便差人去查,结果,一无所获。”
楚阳抬手支在了下巴处,大概明白了。
“这种情况,出现了几次?”
“有三次之多。而每次,都没有任何的发现,越是如此,我越是肯定,暗中一直有人在关注着我。而当时,我毕竟也是皇帝,怎么可能会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
“我差人仔细地去查,从上到下,没有一处是遗漏的,可是,却发现各处的管事报上来的,都是完美无缺的。当时只有坤宁宫的管事说是有一个小太监被发现私自去了御花园。可是,我亲自审问了那个小太监,不可能是他。”
“为什么如此肯定?”
“他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这样的小太监,是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和胆子的。而且,当时我召见他时,他已经吓到地六神无主。若真是他,不可能在事后清理地这么干净。而且,我让人试过,他不会武功。”
楚阳明白了。
所以说,他所怀疑的那个所谓的眼线,或者是几个,都是有身手的。
那么,就未必是太监了。
极有可能是侍卫呀!
这下子,事情可就大条了。
若是真地在侍卫中出了问题,那他晚上还能睡得着?
这心是得有多大呀!
不过,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再想查出些什么来,还真地是不太容易。
从天牢里出来,楚阳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后,转身去了京城的静王府。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守着这里的,还是当年他留下来的人。
老管家一看到是他,激动地连跪都忘了,“王爷,您回来了。”
说完,又意识到不对,扑通一声跪下,“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阳上前一步,将人搀起来,“无需多礼。朕过来看看。”
“皇上,您请。”
楚阳在王府里慢慢地溜达着,现在,他的脑子基本上已经放空了。
走了大半圈儿之后,老管家才问,“皇上,王妃娘娘没回来吗?”
楚阳轻笑,“快了。等到朕将京城里的这些个邪祟都处置干净了,她就回来了。”
“皇上还是一如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