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川面色一变。
向晚看着他,“我不喜欢黏黏糊糊!虽然我依旧很爱你,但我不会因为爱你,就放弃我自己的原则。白慕川,为了爱,我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可以为你彻底沦陷……但如果你不再爱我,或者因为某些顾及,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爱我……那么请原谅我,我真的会选择放弃你。”
说放弃很容易。
可真的放弃,有多难?
向晚说出这句话,把自己说得鼻子都酸了。
就像给他下最后通牒似的,话音未落,她泪水在眼眶里打个转,突然就滑落下来,又被她迅速的拭去。
“我是认真的。”她重复。
“我知道!”白慕川膝盖受伤,上了药后有点麻木,但看她这样,仍是吃力地撑着办公桌站了起来,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我知道。向晚。这真的不关你的事。全都怪我自己……”
向晚吸了吸鼻子,赖在他怀里,那种隐忍的委屈又上来了。
眼泪落得,比刚才更欢。
她不再试图死撑,而是任由泪水肆虐,抽泣着揪住他胸前的衣衫,“究竟是什么事,让你这么过不去?你能不能告诉我,让我跟你一起分担?”
白慕川:“我……”
一个我字,又停下。
他几乎冲口而出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白慕川慢慢抬手,抚摸向晚的头发,“不用你分担,我一个人……就够了。”
向晚哭得更厉害了,“他妈的,这叫什么道理?”
白慕川:“……”
她很少直接爆粗。
一句他妈的,非常合理地表达了此刻的情绪。
“我什么也不知道,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受你冷眼,受这分委屈,你觉得你公平吗?”
“小向晚!”白慕川顺着她的后背,“是我不好。乖,别生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情绪……”
向晚闻言,委屈兮兮地瞅他一眼。
“真的?”
“真的。”白慕川看她瘪着嘴,像个撒娇的孩子,无奈一叹,“我的情绪,不是针对你的……但我能理解你看在眼里,会不舒服。所以,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绝不会随便失常!”
“你也知道自己失常啊?不,那不叫失常,根本就像个神经病!尤其是那天,你的样子让我差点以为,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白慕川哭笑不得,“行,我神经病,好了吧?”
“好。你神经病。”
向晚骂完,心里的气已经消了一半。
认真讲,除了那天,白慕川并没有给她冷眼,更没有真正对她冷漠过……
向晚知道,他对她好。
他没变。
向晚也知道,他内心有纠结。
尽管她不明白,他究竟在纠结什么。
“是因为你家里吗?”向晚仰头看他,还是试图与他交心,“你的压力,是来自家里,对吗?”
“……”白慕川沉默。
向晚当他默认了。
“如果因为这个,你不用在意的。我不是那种不开窍的女人。你家里承不承认,喜不喜欢我,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他们怎么对我,我都可以受着。只要你立场坚定,永远站在我身边……风里雨里,我都随你!”
白慕川喉结微梗。
他红了眼,双臂越发的紧。
“好。”箍紧她。他突然低头吻上她。
唔!向晚瞪大眼睛。
好好的跟他理论,怎么突然变亲热戏?
“闭上眼,不要看我。”白慕川呼吸喘急。
“……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
向晚含糊地骂着人,轻轻捶他的肩膀,一双乌黑的眼,慢慢闭上。
享受了他的深情。
有时,也要接受他的不完美。
她想。
——
爱情里,大多时候没有道理。
在一起,就是好。
生气也好,郁闷也好,因为爱着,就可以过去。
向晚心里的不愉快,在他柔情的热吻里一一落败。
好一会,等彼此情绪平静下来,她扶他坐好,才又小声问。
“膝盖怎么伤的?”
“嗯?”白慕川微愣一下,“昨晚跟老五出任务,不小心摔了一跤!”
“摔跤!?”向晚哭笑不得,捧住他的脸,认真看着他说:“你该休息了,知道吗?你太累了,心里压力又大。要不是头晕眼花,又怎么会摔跤?!”
白慕川不反驳,只轻轻搂住她的腰。
满足的,平静的,由着她数落。
向晚说完了,又问:“你们昨晚出什么任务了?与案子有关吗?”
“嗯。”白慕川想了一下,“昨晚捣毁了一个暗影的窝点。”
这么大的事?
向晚怔一下,“黄何的线报?”
白慕川点点头,“是。这个窝点是暗影在京都的走货渠道。如果不捣毁了它,黄何很难上手……”
噢!怪不得。
向晚的视线挪到他受伤的膝盖上,瞄一眼,“有收获吗?”
“有啊!抓了十几个。”
白慕川淡淡地说着,突然皱了下眉头,犹豫着告诉她,“你知道冯民是谁吗?”
冯民?死在棚户区那个冯民?
“冯魁的父亲?”
“是。”白慕川目光微暗,眼底闪烁的星辰在这一声后悉数隐去,只剩一片暗沉。
“他是谁?”向晚被勾起了好奇心。
“当年那所特殊学校的教员之一。”
白慕川语气淡淡的,但明显对这一段回忆,难以释怀。
他的话,如同一颗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