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珏有一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错觉,那错觉很不爽。
谁说一孕傻三年,他看南希精的很呢!猴精猴精的!
早上起床的时候,想到昨天南希跟他说的那些话,他还隐隐觉得胸口疼,这个女人可真会往别人的胸口插刀子!
洗漱好出门,就看到南希坐在楼下吃早餐,优雅的,不慌不忙的抿着牛奶,她看到他下楼,甚至还冲他笑了笑——笑里藏刀的笑。
章珏不可否认,他很不爽。
坐下来吃早餐,章珏刚刚抿了一口牛奶,就听到南希说“我们什么时候去打胎?”,章珏差点一口牛奶喷出来,多亏了他多年养成的自制力,这才勉强兜住。
他干咳了两声,冷着脸说:“谁说要带你去打胎?”
“我们昨天不是商量好了吗?”南希一脸无辜,嘟着红唇,好像在冲他卖萌。
章珏被她的卖萌闪了腰,摇了摇头,低头吃早餐,完全当没看到她。
南希快速挪到他身边:“我们昨天说好的,今天去打胎,你不能反悔!”
“我没有答应!”
“你明明答应了!”南希冷了脸,又恢复成以前看到的那样,臭脸。
“那不过是你的自说自话而已,从头到尾我说过同意吗?”章珏挑眉问她。
南希张了张嘴有点气闷,又有点无奈,她抿了抿唇:“你也没反对啊!”
“我是没反对,但这不代表我同意,南希,你就别瞎想了,想让我放弃自己的孩子,然后去别人那抱一个孩子回来,亏你想的出来!”章珏好歹是富豪榜的前十,身家根本不知道多少零,数钱都能把你数蒙圈了,南希想让他帮别人养孩子?开什么玩笑。
章珏不屑一顾。
南希却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那你也不能让我生!”
章珏刚刚起身,听到这话又顿了下脚步:“南希,你没得选。”
“这孩子不是你的。”
章珏身体一僵,缓缓转身:“你说什么?”
“那天……我去酒吧,后来和一个男人那啥,这孩子不是你的,应该是他的。”南希没往自己身上泼过这样的脏水,说起来磕磕绊绊的,所幸还是说完了。
章珏哼笑了一声:“南希,你真的很不会说谎,你看看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南希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脸,的确烫的可怕,跟发烧了似的,眼看章珏要走,自由离自己越来越远,南希一下站了起来:“我不是说谎,我只是想到那天晚上的感觉,有点……那啥而已。”
南希对床笫之事多的是恐惧和害怕,除了这恐惧害怕也没有别的感觉,自然想不出什么贴切的形容词来,有那么一刻,她有点后悔,早知道有一天要编这样的谎话,她就应该多读读书,补充一下词汇量。
章珏转过身缓缓走了过来:“行,你说孩子是别人的,是谁,叫什么,家住哪,什么工作,你说。”
他拽了把椅子坐下来,像是一个面试官,等她的回答。
这件事本来就是编的,你让南希去哪给你找个合适的人,要是以前她八成会推给祖恒,可现在她只想离祖恒远远的,最后再也不相见。
她抓着脑袋,低声说:“春宵一度而已,姓什么叫什么有那么重要吗?那方面不错就行了呗。”
章珏握紧的手关节泛白,眸中忽然浮现一丝戾气,他起身,一把掐住南希的两颊:“什么酒吧?”
南希一时没反应过来,吓傻了一般看着他,主要是他眼中的杀意和戾气是她从未见过的,恍惚就回到了那天晚上,他像是个恶魔一样压着她,不断的索取着,那感觉绝对的不舒服,让她从头冷到了脚,凉的可怕。
砰——
南希被他推到了墙上。
他如同一座山峰压了下来,唇贴在她的耳侧:“告诉我,哪个酒吧。”
南希脑海中闪过些许灯红酒绿的颜色,她用力的喘息着,低声说:“深夜……深夜酒吧。”
脸上一松,他已经放开了她。
南希腿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章珏后退了两步,唇角勾出一抹浅笑:“很好,我会叫人去查,你最好期盼这件事是真的,否则你会为你的谎言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冰冷,南希打了个寒噤,再抬头章珏已经远去。
南希坐在地上,地上铺了地毯因而并不凉,她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小脸,将吓出来的眼泪硬生生的逼回去,她用力的抽着鼻子,然后再做几个深呼吸。
章珏真的好可怕。
“你……没事吧?”凌红小心翼翼的走过来,低头打量着她,看到她的眼圈有点红,叹了一口气:“你跟章先生吵架了?”
其实她刚刚在厨房帮忙,并没有听到那么多,只听到章珏警告她,要她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
然后她就看到章珏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纵然只是一个背影,也让人恐惧害怕。
南希摇了摇头,扶着墙壁站起来,推开凌红往楼上走,她的腿有点发抖,一半是被章珏吓的,还有一半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一团棉花堵在了胸口,不让她喘气。
为什么会觉得难过呢?
明明把章珏气走了,看到他盛怒离去,她不是该高兴吗,按理说就算不开派对庆祝一下也应该手舞足蹈一阵吧,可她怎么会腿脚发软,浑身无力,仿佛被抽掉了灵魂似的,她脚步轻飘飘的好像要飞了。
不管怎么样,她应该不用再去祖恒的订婚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