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半夜了,之前狂欢的人群已经散了。
庄园里变得静悄悄的。
南希没有和章珏去摘菜,在章珏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南希就预感到有什么不对劲,自然不肯跟他下去,找了个借口说累了,洗澡睡觉。
谁知道纵然如此,还是被章珏好一通收拾,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最后躺在他怀里睡觉。
隔天早上起床吃饭,南希在一次见到了江曼。
江曼就坐在她对面,一边吃东西,一边用餐刀割盘子,把盘子割的咯吱作响。
章禾渊小脸发青,身上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层又一层,他最烦这个声音,每次听到就起一身鸡皮疙瘩,他悄悄给南希使眼色,委屈的不得了。
“用餐刀的时候不碰撞是最基本的礼仪。”章珏淡然的扫了一眼江曼:“看来你之前学的东西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江曼顿觉心塞,吃不下去,她把刀叉一丢:“是啊,我是没礼貌,你随便就住在别人家里,还带着一个野女人回来,这就是礼貌了?”
南希皱了眉,她第一反应是看看两个孩子,发现两个孩子已经放了刀叉看着她,均是抿着唇憋闷的样子。
“原来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啊?”章珏可不介意和她斗嘴,南希可是他的女人,他有必要保护好。
“章珏,你什么意思……”
“你们结婚了吗?”章珏给江曼使了个眼色:“没结婚就别胡说八道,另外,这个地方本来是属于我妈妈的,虽然她不在了,但是她离世之前留了遗嘱,所有的东西都归我所有,也就是说这里是我的,你们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在这里办生日宴会,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住在这里,该赶人的是我才对。”
“章珏!”
“好了,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影楼?我刚好有时间顺便送你。”章禹放了东西,去换鞋:“章珏,你是不是忘了,之前爸爸说要把这地方送给我妈妈的。”
“哦?是吗?那就让他来找我拿,没有证据,口说无凭,法律上也不会承认吧?”
章禹扫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只是转身的瞬间,脸上的冷意更甚。
江曼哀怨的扫了一眼章珏,扶着腰起身,用力的叹了一口气:“你果真还是在意的,早知道你这么在意,我就不会带着……不会带着孩子嫁给章禹了。”
“……”
这话歧义可大了,尤其是中间那可疑的停顿,多想一点的话,是个女人都得炸毛。
南希侧目看着慢悠悠离开的江曼,喝了一口粥,小声说:“果然还是亲的好。”
“……”江曼忽然回头瞪她,目光狠辣。
南希只当没看到,嘱咐两个孩子:“快吃东西,吃完了要去上学了。”
吃过饭,两个人送了孩子去上学,南希今天没什么工作,问过章珏之后,他刚好也不用开会,两个人干脆一起回别墅,准备去摘蔬菜水果。
现在正是长得最好的时候,不摘白不摘,还能增加情趣呢。
“南希?”
“嗯?”南希回头看着章珏:“怎么了?”
“没什么。”
南希哼笑了一声:“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江曼早上的那番话吗?你想知道我怎么想的?”
“南希,你肯定相信我,我知道。”
“我才不信你,我只是为了孩子。”
南希板起脸,原本她是不想提这件事的,但是章珏自己居然提出来,这不得不让她怀疑章珏是否真的和江曼有什么,否则的话,他干什么这么紧张。
“南希……”章珏去握她的手:“我很担心。”
“你担心什么。”南希拍掉他的手:“好好开车,别乱摸。”
“我担心你会误会。”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误会。
“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没多想,你既然提起来了,我恐怕就得好好的想一下了……”
“南希。”章珏哭笑不得,合着还是他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了,你说吧,为什么担心我会误会?”
章珏不答反问:“你说呢?”
南希侧目看着章珏,自那会从家里出来,他好像就有点紧张起来,南希观他眉宇的确略有哀愁,南希抿了抿唇:“你担心我跑掉?”
这只是她的猜测,没想到这话一出来,章珏居然正经的点了点头。
南希哭笑不得:“你不会想说我上次离开给你留下心里阴影了吧?”
“你走了五年。”
五年的时间,他自己一点点的消磨,消磨掉时间,也是在消磨掉自己,现在回想那五年,那绝对是人生中最痛苦,最失败的五年,妈妈离开的时候,他都没有这么颓废,而现在因为南希,他过了一次让他自己都鄙视的生活,这生活持续了五年。
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消磨掉这五年的,只是日复一日,时间无声溜走。
当他再遇到南希的时候,他才发现五年终究不过弹指一挥间,什么都没改变。
“我赌不起了。”
人生有多少个五年,他屈指去算,最多也就二十个吧,运气好可能有二十一二个,章珏从不认为自己运气好到能活那么久,所以他不敢赌,他赌不起,没有南希的五年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活,再见到她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真的活过来了,像是以前那样的鲜活。
南希可能不知道她对于章珏来说代表了什么,但是章珏自己心里清楚,南希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部分,如果一定要拿走南希,那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