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里走,山洞的过道便越是宽敞。曲曲折折的,倒也饶了许多路,至一个拱形的,看起来是可以修饰得非常整齐的拱门前,萧离的眼神越过门口挂着水晶帘朝里望去,只见内里是一个非常宽敞的正厅模样的地方,看起来桌椅齐全,甚而还在比较合适的地方还有花瓶和盆栽的点缀,里面不论是插着的还是栽种的,都是些比较稀少的适宜于修炼的灵花灵草,对平时的修炼很有好处。
看来,就算是离开了无为山,尽管同自己赌气,祁子月也在勤于修炼。这一点让萧离欣慰了不少,从前祁子月总是在这一方面异常的倏忽,所以才导致她的天分被浪费了不少。此刻细细地看去,她竟然有了自己十分之二的实力。而在上一次,她被关到山洞的时候,全部的修为,也不足自己的十分之一!短短的几个月时间,祁子月的修为涨了这么一大截,倒是让萧离惊异起来。
皱眉看着祁子月,目视她的眉间一团浑的雾气,想来她怕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来修炼也说不准!
抬手将水晶帘子一撩,祁子月率先入内,然后仍旧手中握着水晶帘,回身笑道:“师兄请进,莫要嫌弃我这里简陋。”
“不会。”萧离淡淡地答了,随即低头就这祁子月撩开的空隙走了进去。祁子月这才放下了水晶帘子,朝厅中央放置的桌子走过去,然后自己先在桌子的一头坐了,对着萧离一伸手,笑意盎然地道:“师兄也请坐。”
萧离看了她一眼,自是不会客气推辞。祁子月见他神色没有什么异常,便一伸手,掌心朝上,上面立即出现了一只悬空朝上的茶水壶来,壶嘴里还有袅袅的白色水蒸气冒出来。祁子月看也不看地将茶壶拎在手中,然后随意地倾倒着,在水珠快要落到桌面上的时候,那桌子上平白地就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茶杯,将那茶水悉数接入杯中。祁子月也许是经常用到这个术法,所以熟练得不得了,只轻轻一点,刚好注满小茶杯的八分满,而后收了手,将茶壶那正用食指一点,茶杯就徐徐被推在了萧离的面前,她笑着道:“师兄定然想不到吧,师妹我在这里住了几个月,倒是跟着玉警学了好一手的泡茶功夫。”
她笑得未免也太多了些,比过去的五百年对自己笑得次数加起来还要多些。萧离不禁惘然,没有急着去动那茶杯,而是看着祁子月问:“玉警在哪里,怎么不见他?”
“师兄管他做什么?”祁子月也不急着回答他,似乎是有意在回避这个问题似的,又朝下倾注茶壶。她姿势优雅地拿起茶杯,悠悠地品了一口,这才回答:“他一早就出去了,连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见她如此不肯实诚回答,萧离也不好再继续相问。他环视了一下屋子,觉得这里的布置虽然着实看着简陋了些,甚至比他的悠然居还要清冷些,但是细节处却多了许多的生活气息,看了甚至让人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和安心感。
于是,萧离的心中,不由地对玉警好一顿满意,想来,玉警这段时间还是将祁子月照顾得很好。
若是,祁子月能一直都这么安静,不总是想着出去招惹白华的话,该有多好?喜欢着永远都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或者是喜欢着自己永远都不能够喜欢的人,内心该是有多么的痛苦煎熬,萧离并不是不能理解。该说,他近来对此也是深有体会。所以,他也能理解师妹为何会这般执迷不悟。但是若是为着自己的私欲而去伤害别人,进而伤害自己,却不是萧离想看见的了。师傅在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吩咐自己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师妹;这么多年来,他们师兄妹一直都相依为命地生活着,岂能真的没有什么感情呢?在这一点上,萧离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都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祁子月走上歧途。只要她敢做一次,自己就能阻止她一次。
“师兄,你在想什么?已经半天没有说过话了。”祁子月笑容仿佛是一朵饱满的桃花一样,心里却不耐烦起来:哼,又是这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似乎是在同情我,又似乎是准备好了大义凌然的牺牲自己的什么来保护我了。
这样的师兄,即使是面无表情,也还是被轻易地看透了心思。
“没什么,只是看这屋里布置得相当不错,想必,大半都是玉警做的吧?”萧离语气不温不火地,语调不缓不急地说,几乎没有任何的破绽露出来。但祁子月还是一眼识颇,低头嗤笑了一下,继而抬头道:“是啊,这里所有的陈设,都是玉警亲自动手做的,他为了讨好我,什么都肯做呢。”
说着这话的祁子月,似乎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般,对于一个男子的殷勤有着浅浅的虚荣和发自内心的淡淡蔑视。萧离听了皱眉,继而抹平了眉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祁子月道:“他向来都对你很好。”
“嗯。”祁子月没有反驳这一句话,轻轻地笑了一下,将小茶杯送至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看着萧离突然转了话题,道:“师兄你会屈尊服侍人皇,还接受了人皇的封赏,倒是让师妹我好一阵吃惊呢,现在都没有从那时的震惊中缓过来。呵呵,这不大类似于师兄你的风格呢。”
祁子月这么一说,萧离不由吃了一惊。她对于自己在人间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呢?他的眼神严肃了几分,看向祁子月的时候,几乎是带了些凌厉扫过去的。
她又是什么时候接近于自己而开始调查自己的呢?若是她去了,自己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