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怎么开始的争吵,由于萧离的介入,双方都不得不停手。
“哼!”余蒙蒙“唰”地扭过头,不去看君扶风的脸,举杯直往喉咙中灌酒。辛辣的酒气入喉,回味涩涩的。最后只剩下喉头感受到的那一点点的暖意,让她的心不是那么的僵硬。
不知道是不是月色太过清凉,还是着酒精入喉,太过牵动人都情绪。余蒙蒙还是没有忍住,在仰头的瞬间,有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她觉得自己的一路走来,都十分的懵懂。处在一个位置上,却从来不知道如何做事,才能让自己看起来附和这个位置。
其实,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没办法不管顾自己的心情,而去如此做罢了。
所以,余蒙蒙的心中,此时也清楚。自己现阶段,不过是需要将自己的心情摆平罢了。让自己安安稳稳地,顺顺当当的接受所有正确而有利于宁泽的事情。
说起来,余蒙蒙现在已经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对宁泽的真心喜欢,还是因为无聊的占有欲。彼时,无法避免地抬头,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萧离。又怕对方从自己的眼神中、或者是潜意识的表现中看出来自己的心思,故而很快就低下头去了。
说起来,自己一开始喜欢着的人,分明就是萧离。但是又不能同萧离在一起,强迫自己放开了对萧离的念想。继而,被温柔的白慕蛊惑,情不自禁地,想要借着白慕逃脱自己对萧离避无可避的思念。再后,事情就迅速地发展到现如今的这个样子了。
明明,不过是短短的几十天,却有种一万年都嘶鸣叫嚣着流淌过去了的感觉。
为什么,痛苦的时光,迷茫的时光,总是那般的漫长呢?抽丝剥茧似的,一点点将人的意志侵蚀,举首回望,满目的斑驳疮痍。
仰头,又是一杯酒。
君扶风见她神情如此落寞,便也不再出言讽刺,只悄声问萧离道:“萧离师兄,你这‘爱徒’是怎么着了?”
“我也不知。”萧离摇摇头,一双眼睛满含担忧地瞧着余蒙蒙。但见她的杯中空了,却忍不住往她的杯中添了些酒。
今日,余蒙蒙来这里,心中分明就是有事情藏着的。可是,她自从进来,就只顾着喝闷酒,关于自己的事情,更是寥寥数言都没有。
慰问叹气,萧离觉得,曾经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正在一点点的成长。
已经学会了将心事藏在心中,然后自己不动声色地解决。
想来,还是他这个师傅的失职啊!
而君扶风也摇摇头。他今日去了冥界中,找到庞缪,解过听到庞缪得意洋洋地说自己新收了一名弟子。还说漏嘴,说他的这名徒儿,终于还是被他给抢到手了,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师礼,敬了茶水,恭恭敬敬地叫了师傅。
君扶风当时心中就有种不好的感觉,忙问是谁。庞缪不答,只说,你们是认识的,见到了她以后,直接问她不就可了?
如此言论,确定是余蒙蒙无疑了!
替萧离打抱不平,君扶风当时就气氛地同庞缪打了一场。庞缪就算是实力胜过君扶风,却也不敢下手,躲躲闪闪的不少,有时候少不得还要挨上一下。这举动看得君扶风心中更是窝火,下了死手,给了庞缪一点教训,这才来了人间,寻到了萧离的去处。不想,竟然被余蒙蒙捷足先登,害得他一肚子的话没处说,只气得将一肚子的火撒在了余蒙蒙的身上。
此刻,他也懊悔起来自己之前的行为了。且不说,他同余蒙蒙本就是老相识,如今这般待她不太厚道;就是说自己身为男子,这般苛刻地说一个正伤心失意的女子,也极不是个事儿!
但道歉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的。不时地朝余蒙蒙那边望着,最终忍不住似的,对萧离道:“萧离,你知道,这丫头已经拜了庞缪为师的事情吗?”
这事儿,萧离倒是有所耳闻。不说余蒙蒙自己了,便是庞缪,在收了余蒙蒙为徒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派了他宗门中的人来,将此消息通知于自己。故而,萧离点点头。
君扶风惊讶了:“师兄,你真的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你难道就不生气吗?”
“嗯,此事早已闻之。”萧离的语气淡淡的,可谓是敷衍的口气。“庞缪是个有本事的,也是真的看中了蒙蒙是个修行之材,我何苦去拂了他的一片心意呢?”
“你……”这引得君扶风不满了,眼神朝余蒙蒙飞过去,见那丫头恍若未闻地,只顾一杯一杯地喝酒,便不忿地说:“师兄,这丫头感情上的事儿,我也就不说了!但是拜师傅这样大的事情,她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说过了的。”萧离看着烦躁的君扶风,心里总觉得自己这个师弟,是越来的越不沉不住气了。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六界一阁之主的风范?
“什么?”君扶风不可置信地朝余蒙蒙看了一眼,禁不住道:“你背着师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好意思主动告诉萧离?”
余蒙蒙此时有三分醉意,脾气也大了许多,听到君扶风这般指责自己,顿时将手中的酒杯朝他的脸摔过去。极委屈地大声吼:“你以为我愿意拜庞缪为师?”
纤长的白玉指从白色的云锦衣袖中探出来,十分轻易地将那只喝干了的酒杯接住了,君扶风蹙眉看着余蒙蒙。开口道:“一个女子,行为竟然如此粗鲁!”
“我行为粗鲁哦?那还真是抱歉哦!”余蒙蒙站起来,微晃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