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蒙蒙断开了与萧离的联系以后,萧离的第一反应就是重新将灵力介入余蒙蒙的坠子当中。感应到余蒙蒙的气息以后,萧离就急急地道:“不管有什么,都回来以后再说。”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余蒙蒙恶声恶气地这么应了一句,怕萧离再作打扰,就将坠子用灵力封印起来。
透过幻象镜看着余蒙蒙的举动,萧离哭笑不得。他没想到对方的反应居然如此的强烈,以至于怕跟自己联系上,而主动封印了坠子。面色尴尬地往左边看了一眼,君扶风则是笑得一脸的幸灾乐祸。见萧离看着自己,遂止住了笑说:“萧离师兄,你真的是白白活了这么……”
“什么?”预感到君扶风说出来的不会是什么令人愉悦的话,萧离黑着脸打断了他的下半句。
从来没见过萧离动真格的生气,君扶风不由被这样的气势所震慑。他深吸了一口气,面上一派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淡然神仙本色,施施然道:“师兄,你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么?”
“知,似也不知。”萧离知道,是自己说完那句“不要听他胡言”以后,余蒙蒙才生气的。但她为什么对这句无关紧要的话如此生气,却让他一时想不透。
听到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君扶风一阵失望。他笑着摇摇头,看向幻象镜中的余蒙蒙道:“师兄,我真为喜欢上你的女子感到同情。”
“你说什么?”萧离不可置信地望向幻象镜中的女子,转而看着一脸风淡云轻的君扶风,心中复杂万分。
余蒙蒙对他有好感,萧离是明白的。可是,她真的会喜欢自己吗?若是如此,那日在无为山上,她为什么明明在喜欢自己的情况下,还态度明确地非要嫁给宁泽呢?
而且,就算是喜欢自己又怎样,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可能。他的姻缘,至今都是一片空白,而余蒙蒙的姻缘却早已刻在了三生石上面。
而他又怎么能因为自己一时的自私,去坏了余蒙蒙的命格呢?
万般思量之后,萧离只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淡然道:“我与她并没有缘分,又何苦要因一己之私而耽误了她?”
又是这话!君扶风看了萧离一眼,想他既然心中只认定了这些,便不再答言。他清楚被自己喜欢的人拒绝的感受,所以现在心里明白余蒙蒙需要一点时间来好好的平静一下。
萧离无法,便欲动身去寻余蒙蒙,心里打定主意,就算是强行,也要将其带回来。
君扶风忙拉住了他,蹙眉劝道:“师兄,她现在怕是还不适合见你。不妨让她一个人先冷静冷静,等她回来后再说如何。左右,她现在不过是耍小孩子脾气罢了。”
如此,萧离只能先忍耐着,不去找余蒙蒙了。
大约有一个多时辰以后,余蒙蒙才从迷迷蒙蒙的状态中恢复了清醒。伤心的时光已经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陈叙也只是一路带着她,让她不至于将自个儿随便丢在了某处而已,却并不敢打扰她。
这个女子在陈叙的的眼中,已然是某种极具爆发力的怪物了。别看她现在又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白兔一样软哒哒的,但是真个一不小心惹了她,她又会露出尖利的獠牙和爪子来。
……真是麻烦的女人!
看着红梅映着雪景的模样,自己身处在一个小亭子中,与陈叙对坐着。余蒙蒙有些懵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宁府大院儿?”
“是啊。”陈叙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好奇地问:“方才你究竟怎么着了?脸色如此吓人。”
“关你什么事?”不提还好,一提余蒙蒙心中后悔得恨不得立刻找个缝儿钻进去。因此,便没好气地朝陈叙吼了出去。
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突然断了与萧离的灵力不说,还自说自话地对人家生气是一种多么失礼的行为了。
萧离,从今天起,会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她啊!
周围的世家公子们对这主仆俩的相处模式已经习惯了不少,此刻看到作为下人的余蒙蒙语气恶劣地吼她的主子,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在脸上了。大家心里不约而同想的是:既然人家主子愿意找个丫鬟来作践自己,旁人又有何可以说的?况陈叙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如今这样的行为,反而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至于那个丫鬟么,男人女人之间的看法就各不尽一了。
宁泽始终在不远处看着余蒙蒙,发现她失神了老半天,这才又活泛了些,心里放心了不少。而傅儒雅则同宁泽的心情差不多,不过终究还是大局为重,时刻看着自己的表妹,以免再如同在宴厅中那样节外生枝。
至于白夫人,他今日定然不会再让她莫名其妙地消失。
余蒙蒙是何等的身份,有何本事与目的,让傅儒雅直觉上就比较关心。
习惯了余蒙蒙恶劣对待的陈叙,朝四下看了看,悄声道:“你这丫头,能不能给我这个‘主子’一点点的面子,萍水相逢的,本公子对你好吧?就算是对你有什么不好的心思,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做么?你就这样对待我?”
“照你这么说,猪是不是在被杀死之前,是不是还要感谢它的饲主的养育之恩啊?”翻了一个白眼,余蒙蒙对陈叙这种逻辑感到无力。
陈叙听到她把自己比喻成猪,便禁不住笑出了声:“你真是没救了!”
自知失言,然而余蒙蒙却并不在乎,她还没能从类似于失恋的混沌感觉总走出来。一时之间,对生活的感悟冲淡了愚蠢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