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宁泽跪在地上,面色是难得的凝重肃穆。慕容兴本来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结果一听完,只是宁泽看上了天赐宫中的那个小宫女,不过是来求赐婚的而已。
一听只是这事,慕容兴的脸色便缓和了很多,沉吟道:“宁卿求赐婚,对方可是在梅园中见到的那个小宫女?这事想来也好办,只是不知道白慕会不会答应。”
宁泽听了,沉默着不言语。过了片刻,慕容兴又道:“这样吧,宁卿你先等几天,朕且去皇子那里探探口风。”
“谢皇上。”
次日,慕容兴既招来白慕。手谈了一回,皇帝赢了明显心神不定的白慕,看着白慕沉默了一会儿,慕容兴将棋子推开,起身坐到了对面的一张椅子上。旁边的宫女见状,立刻上前来斟茶。
慕容兴侧着身子,对白慕邀请道:“皇子,可来此处与朕共饮一回?”
“遵旨。”白慕立即上前来,坐在了慕容兴的对面。
两人共饮了一回,先细细地讲了一回刚才的棋局,又说了些诗词闲话,评论了当时文人风采。
最后,慕容兴见时候差不过了,这才兜兜转转的谈到了今日找白慕来的正题,道:“如今气候冷冽,时节萧索。不过,朕前日倒是看见了宫里各处的梅花儿都开了,在雪地中映着,倒也是赏心悦目的。”
“臣也听小宫女们说过,宫里的腊梅花儿开得极好。”白慕口内说得这个小宫女,便就是天赐宫里著名的闲人余蒙蒙了。
慕容兴听到此话,抬眸看了白慕一眼,接着便笑道:“说起来也巧,朕前些日子里在梅园遇着了一个小宫女,说就是皇子宫里的。如今看来,与皇子说那梅花儿开得极好的,怕就是这位了。”
“回皇上,臣宫里的小婢女不止一人对臣说过这话,不知道皇上指的是谁?”白慕心中蓦然一凛,忽然就生出不好的预感来。
“朕记得那小宫女说过她的名字叫欢欢。”慕容兴假装想了半天的模样,好一会儿才说出了那小宫女的名字。继而笑道:“朕听了当时就想,皇子取的名字果然别具一格,有趣又活泼,倒是附和那个女子气质的一个好名字。”
慕容兴这话说得白慕的心一沉,当即就变了脸,拱手道:“皇上,若是欢欢有冒犯圣颜之处,还请责罚于臣,是臣没有将她管教好。”
慕容兴见白慕惨白着脸,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心中当即了然白慕对那小宫女的在意了。如此,确实是不好强人所难的。他笑道:“皇子言重了,那小宫女活泼得很,也野得很,宫中竟然无一个有她那般直爽不羁的性子。朕当时喜欢,便与她闲言了几句,何来的得罪一说?”
白慕越听这话,心里便越忐忑难安。他突然想到,正是余蒙蒙出事的那日,她回来后就说过,皇帝是不是看上她了。
可惜那个时候,千面与自己都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白慕此时才明白过来,慕容兴今日找他来,下棋是假,谈诗论词也是假,问自己余蒙蒙的事情怕才是真的。
额上不由地渗出汗水来。他一时衡量不出来,余蒙蒙若是成为了皇上的女人是否不妥。
而此时,慕容兴也不想再试探了,便直道:“皇子,那日与朕同去梅园中的还有右侍郎宁泽。”
“宁泽?”白慕当即听不明白了,皇帝这是东拉一把,西扯一把的,究竟是想对他说什么?
过后白慕回想过这件事情,觉得不是自己不明白慕容兴在说什么,只是他根本就不想明白他说什么。
“当日朕看见他们二人在梅园中初相见。一见钟情。”慕容兴的话点到为止,其余的就留给白慕自个儿去细细思量。
白慕微讶,原来皇帝不是自个儿看上了余蒙蒙,只是来替宁泽说媒的?
对象还是余蒙蒙?
在他还未及完全想通整个事情的时候,也不好贸然回答,躬身对慕容兴拜道:“此事,还请皇上给臣一段考虑的时间。”
慕容兴看着他神情矛盾,眼神中又满是真切的不舍之意,便道:“皇子只管考虑几日,之后再作答复也可。”
白慕当即便拜了慕容兴,辞别欲回天赐宫中去。
看着白慕仓惶离开的身影,慕容兴神情寂寞,过了好久才失神一般地问:“李和盛,朕这样做,错了吗?”
李和盛闻言,笑着躬身道:“皇上,皇子的身份特殊,断然不会纳一女子为妃。宁大人自从那日在梅园遇着那宫女以后,就日日去哪里等着盼着。奴才看得出来,宁大人是真心喜欢那小宫女,既然如此,皇上成全了宁大人又有何错呢?”
慕容兴听了不语。
三日后,余蒙蒙在梅园中碰到了宁泽,听过他说的以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头答应了:“好,明日我即可给你答复。你到时候还来这里来等我。”
宁泽点点头,转身即走了。他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也没想到,仓促之中,他都快要成婚了。
余蒙蒙与他几乎是同样的心情,其中更为不同的时,她的抉择更令人为难一些。
回到了天赐宫中,余蒙蒙小心翼翼地入内。她看得出来,宁泽近几日来比从前更为不对劲,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时不时还有矛盾而纠结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自己一看过去时,他便是不自然的躲闪。
余蒙蒙不知道的是,在她与宁泽相见的同时,天赐宫的一个小太监跟踪了她。然后在她回来的前一步,将看到的事情全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