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胳膊被舒朗拉着,墨昌乍看一眼,不由地苦笑了一声摇头道:“已经找不到了。我已经无法感应到她的气息,也无法联系到她的鬼印。怕是八九已经出事了,所以,我再无法子,只能会冥界找鬼王商量。”
舒朗听他如此说,只能先放他离去,自己则一脸失魂落魄地看着墨昌渐渐飞远去的身影。
他想到了老祭司,或许可以从他那里得知一二也未尝不可。只是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就这么轻易把她弄丢了不说,如今更是让她生死未卜!舒朗内疚之下,恨不能让他自己代替了余蒙蒙去了。
可如今要说去找她,也无门无路的,倒不如先回去找老祭司哪里问个究竟,届时再做打算也未尝不可。
想及此,无奈之下,舒朗也只能先回不死族再说。出来归去都匆匆的脚步,只是,来时是按捺不住的欣喜;回去时,却是怎么也无发抛却的痛苦与内疚。
他恨自己为何如此不慎重,以至于如今害了她!
可有钱难买早知道,时光亦是难倒流,他所能做到的也就是无可抑制的后悔罢了。
那老祭司见舒朗竟不顾夜色身份屈尊来找自己,自然是忙着接待了。看舒朗带回来的锁魂链,只见其果真不再指示上附之血的主人了。又听舒朗说那女子可能是遇到了千面蜘蛛。
舒朗道:“听冥界的鬼使说的也言重,究竟为何,还请老祭司指点舒朗一二。”
老祭司闻听此言,甚是讶然。他忙施法仔细地查看了一番后道:“王子,暂且那女子的性命无伤。只是,锁魂链感应不到她,怕是她被封印了魂魄。再者,若是真出事了,那么附在锁魂链上的血液会消失。可您看,这上面的血迹仍然清晰可见,就足可以说明这人无事了。”
舒朗凑上去看时,果然见如老祭司所说的那样血迹清晰。顿时,他的一颗差点儿坚持不住碎了的心脏,此时竟然也好像被修补了一番似的,就好了许多。
镇定了一直慌乱之中的情绪,他忙问:“老祭司,如今我该去何处找她?”
那老祭司摇摇头,将锁魂链还给他道:“王子,如今她魂魄被封。就只能等着,盼着,祈祷着她无事。至于找,首先要找到千面蜘蛛才行。如今六界中王子要找的这个人,怕是只有这只千面蜘蛛才知道她究竟在哪里了。可千面蜘蛛的隐匿法,不是老朽夸他,只要他有心,纵使找遍六界都不见得能寻到他一根毛发!”
“那岂不就是说,我们只能这样死等着,任她让那千面蜘蛛摆布吗?”舒朗一时有些情绪激动,说话不由大声了些。
老祭司微微惊讶他的表现,最后横眉道:“二王子,如今看您这模样,可见那女子在您心中的地位是非同寻常了?”
舒朗闻言一愣,垂着一双清眸不说话。
老祭司见他这样也无法,只能叹着气苦口劝道:“二王子,如今那女子已经是落入了千面蜘蛛的手中。且不说这千面蜘蛛神出鬼没般地难寻,纵然是找到了,您也须听老朽一言,万万不可轻易去招惹他,否则会给族中带来大祸的。”
“是。”舒朗本欲问老祭司何出此言,但见他已经气极了的模样就将这话压回肚子里,待寻一个机会再问。
两人可谓是不欢而散。
回到了冥界的墨昌将他在人间的所见,均一字不差地禀告了鬼王谛玄澈。
此时,已经清醒了的清河闻听此言,忙挣扎着起身将灵力输入了余蒙蒙在之前为他系在腕上的头发丝。见那发丝灵力尚存,却只是无法在联系到余蒙蒙了。
他心顿时一沉,余蒙蒙绝对是出事了!
而毕方也接到了谛玄澈的消息,立即就赶了来。他看着尚一脸虚弱的清河,问道:“清河侍官,你是如何与那千面蜘蛛有了交手的?”
见毕方问,清河忙答道:“回毕方尊者,当时我正在城外巡视,见那千面蜘蛛变作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将一个妙龄少女诱到了破庙中。我欲救下那少女,谁知道,我身后早就跟着七星蜘蛛了。正当我与她交手,将她击杀的时候,却不料那千面蜘蛛用他哄骗来的女子要挟我,要我自己束手就擒。我无法,只能妥协,让他先放了那个无辜的女子。后来那女子果然逃了,不过我却已经被他们捉住了。那七星蜘蛛将我绑了,要吸取我的法力和破坏我的鬼印。接着,我就昏过去了。”
“后来的事情,清河再也不得而知。”
清河将一大段话说完之后,看着周围望着他皆面色凝重的众人。他紧张地向毕方拱手,问道:“毕方尊者,我现在已经确实无法感知到右侍官的气息了,您能否告知清河,右侍官,她,可是出了什么不测?究竟此时是生还是……”
那个“死”字,无论如何,他也说不出口。他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生怕这感觉是来自于余蒙蒙。
毕方知道他们素日里情谊深厚,因此也就不计较他的无礼冒犯。只道:“你先回去安心养伤即可。右侍官是我名义上的半个徒弟,又是这冥府中的堂堂右侍官,本尊自然不会让她出事。”说着,不等清河辩驳就转身对谛玄澈吩咐道:“鬼王,先让他们都下去,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与你聊聊。”
谛玄澈闻言立即吩咐下去道:“都先退下。清河你也是,墨昌,你暂且扶他下去好生修养着。”
等一大群人零零散散都退出去了,谛玄澈才一改方才那镇定威严的模样,神色惶急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