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清河略带着威胁的话,余蒙蒙立刻就不委屈了。她忙将糖葫芦咬下去,见底下还剩一颗,便笑着往清河的唇边送:“哎呀,清河哥哥,你不早说!你看都只剩一颗了,要不我们返回去再买几串儿?”
听她还要回去招惹那个明显就对她动了歪心的小哥,清河立马推开她的手:“余妹妹,你吃吧。”
“那你刚才闹什么别扭?”余蒙蒙无语地转头,乐呵呵地将最后一颗糖葫芦吞入腹中。吃下去以后,手里嘴里都空空的,她立马把前事丢开手,继续往前跑着觅食。
清河不禁扶额,这丫头!
而他们离开的地方,不久后赫然站着一个身着着月白色长衫的文雅男子。他眉目如刻如琢,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淡然的雾气一般。此时他正微笑地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此人正是舒朗,他跟着腕上戴着的锁魂链,循着余蒙蒙的气息走到了这里,接着锁魂链很快给他新的提示,他忙跟着走过去。很快,舒朗便轻易地找到了余蒙蒙的踪迹,顾忌她身旁的那个鬼族男子,便忙将自身的气息隐蔽了,始终与他们保持了一段距离不近不远地跟着。
余蒙蒙是初次来人间,又在冥界关得久了,此时恨不得将自己没玩儿过,没吃过的都一一尝试个遍。只见她如同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这个摊子停一会儿,那个摊子停一会儿。很快怀中抱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且大多都是吃食。
清河只好跟在她身后不停地给各个摊主付账,竟然也忙得应不暇接的。于是一时不防,便听见前方层层叠叠的人群中,她已经跟一个男子吵起来了。
听到她的声音,清河忙拨开稠密的人群挤过去,低头一看,只见余蒙蒙手里的东西都摔在了地上,里面的汤汤水水跟各种零食都滚作一团,稀里糊涂的竟将大半都毁了去。
余蒙蒙此时红着眼睛,伸手就往那人身上一推:“我说你呢!你发什么呆?”
那人被余蒙蒙这么一推,竟后退了两步方才站住。他一派儒雅的风范,一脸正气地对余蒙蒙拱手道:“姑娘,在下说了,这东西多少钱,悉数都赔给姑娘便是了。”
“赔?”余蒙蒙柳眉一挑,将这书生模样的人通体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冷笑道:“看你的穿着,是不像个没钱的。不过,本姑娘我看着像就那等缺钱的人?”
“姑娘,要在下如何做,你才肯罢休?”那男子不进亦不退,站在那里垂首反问。这股子自持自傲的模样,让余蒙蒙看得心里更是生气。她愤愤然地将自己的脚尖踢出裙摆,往那地上已然被摔坏了的点心上轻轻碰了两下。不满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听你的口气好像是我的错似的?”
周围的人围了许多,听得余蒙蒙更是心里烦躁。似乎不少人都说自己在胡搅蛮缠,宁大人都说要陪了,还想怎样之类的云云。她忍不住朝对面的男子看了一眼,心道不过是个长得略略过得去的男子而已,何至于就让别人将她埋汰至此。
“在下并没有那么说,姑娘休要胡搅蛮缠。”那男子也是个脾气倔强的,听她这么说,将剑眉一竖,目光直直地盯着余蒙蒙,一脸浩然而坦荡的模样。
余蒙蒙被这样极有气势的目光一震,反应过来更是生气。她怒极反笑地叹了两声:“好啊!好。”
说着,她迈开步子,将地上那摊东西踩了一脚,踏过去后对那男子道:“既然公子这么说了,本姑娘就当公子是做错了事情来成心来赔礼的。”言谈间,余蒙蒙侧头朝下看了一眼那摊不成形状的东西,红唇勾着一抹笑道:“我也不为难公子,我这地上掉了什么,公子给我一模一样买了来赔了我便是。之后我们两清。”
这番话,她一边说,一边也毫不退让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那男子受不得她这样直勾勾的目光。将头一偏,给了旁边一直跟着的一个小童一块碎银,吩咐道:“小丁,速去给这姑娘将东西买来。”
小丁接过了银子,忙道了一声:“是。”随后就急急地拔开人群要给这位面色不善的姑娘买那些小吃去。
“等一下!”余蒙蒙眼看那小童快要走出去人群了,心里却忽然想到一计来煞煞这个男子的锐气。她眼睛斜斜地上看着男子,此时正瞧着他满脸的不耐烦,自己便笑了一下,后退了一步抱着胳膊对他道:“公子,这东西可是我一件一件亲自买来的,你自己撞了去,何苦指使一个小孩子去替你买?”
男子闻言,知道这一趟自己不亲自去的话,怕是不能让这姑娘罢休,为息事宁人,便只能将小童喊回来,自己亲自去买。
余蒙蒙看着他洒脱而利落的背影,反倒在心里对他产生了几分好感。心道虽然看着孱弱,一副最基本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无用书生模样,不过这性情,最起码是个能担事的,也是个识时务的。她坏笑这,大声地在他背后便喊了一声:“公子可不要给我漏了一件啊!”
那男子闻言,脚步一顿,便继续大步流星地往那些小摊子旁走去。
清河全程围观着此事,此时过来与余蒙蒙一同坐在了一个小茶摊中。看那公子的小厮仍旧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等着,一脸的局促难安。他便摇摇头,招呼道:“这位小哥也过来坐吧。”
小丁闻言,朝他家公子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视线又落在了余蒙蒙的身上,满脸的为难。余蒙蒙叫了小二先烫一壶龙井出来,见小丁这个半大的孩子在看她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