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一上手,眉头就皱了起来,“小丫头年纪轻轻的有啥想不开的,再这么下去,再健壮的身子骨也吃不消。”
老爷子被于老的话吓了一跳,搓着手,在旁边连连打转,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
最后还是于老嫌老爷子转得他头疼,嫌弃地瞥着他道,“你能不能消停点儿,让我给丫头好好把个脉!”
在屋里转来转去跟个老猴子似的,也不嫌头晕。
老爷子眼睛一瞪,就要跟于老吵,只是看到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云裳,又马上清醒过来,忍着满肚子的不爽,咽下了这口窝囊气。
算了算了,小七的病还指着这老瘪犊子呢,他可不能跟像以前一样欺负这老东西,免得这家伙撂挑子不干了,耽误了小七的病情。
只要小七能好,他就是让这老东西指着鼻子骂几句也没事,反正挨骂又不会掉肉。
老爷子不接话,于老也没有继续用言语刺挠他,把完脉,花了十来分钟填填减减的开了个方子,打发云裳出去拿药了。
见于老把云裳支开了,老爷子终于忍不住的凑过去问道,“于老头,咋样,我孙女儿没事吧?”
于老嘬了一口茶,摇头叹息着道,“唉,都吃不下饭睡不成觉,咋可能没事呢,事情大了!”
“那咋办?”老爷子这下是真麻爪了,一张脸皱成一团,连脸上的褶子都深了几分,“老东西,你不是号称‘于一剂’吗,啥麻烦的病一剂药都能起效,咋着,你今儿是要砸自个儿招牌?”
于老气的差点喷老爷子一脸茶水,把茶缸子重重放在桌上,“白老头,你也别拿话激我,别人看病那是真病了,你家丫头这是心病!来来来,你跟我说说,有啥药能治心病?”
老爷子瞬间听懂于老的意思,也没心情吵架了,瞪着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老东西,你是说……你也治不了?”
“我都说了,这是心病,孩子还受过惊吓,要是能自个儿挺过去,想通了,不用吃药就能好……”
见老爷子心疼的眼圈都红了,于老顿了一下,宽慰他道,“我瞅着小丫头挺沉得住气的,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定再过几个月孩子自个儿就好了。”
老爷子点点头,长长叹了一声,“老二媳妇在宜城呆了好些天都没问出小七到底是出啥事儿,回来后我们也没人敢问。唉……这孩子看着是个闹腾的,其实打小心思就重,我就担心她钻了牛角尖。”
“放心,我开了药,等回去后孩子睡觉应该能好点。再有,以后让小林没事儿就带着孩子出去转转,睡觉好了,心里也舒坦了,脑子就通透了,再大的事儿都能想明白。。”
老爷子觉着于老说的挺有道理,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小袋茶叶丢在桌上,道,“呶,这是我孙女儿给你的诊金。”
于老打开茶叶闻了一下,眼睛一下就眯起来了,“这茶叶不错!姓白的,你孙女儿可比你会来事儿。”
“那是!”老爷子骄傲的扬了扬下巴,眼睛斜向于老,“收了我孙女儿这么好的茶叶,等会儿见面礼可不能少了!”
于老:“……”
太不要脸了!
他就知道这老瘪犊子没憋好屁!
来看病,拿一小包茶叶当诊金就算了,完事还跟他讨见面礼,合着他今儿是倒贴东西给人看病了?
老爷子哪能不知道于老在想什么,眼皮子一撩,理直气壮地道,“我家小七就爱收见面礼,收礼她心里头就高兴!”
我孙女儿现在是病人,你个当医生的,又是长辈,敢不哄我孙女儿高兴,我指定跟你干仗!
于老再次无语了,一边搓着牙花子的骂老爷子不是东西,一边翻着行李包,从最底下翻出一支新钢笔,准备送给云裳当见面礼。
老爷子只要于老送云裳见面礼就行,至于送什么东西,他老人家完全不在意。
反正他的目的是哄孙女儿开心,只要目的达到就开心了。
云裳取药回来,在老爷子挤眉弄眼的暗示中,很是无奈的接过于老递过来的钢笔。
真的心累。
回去一定跟老爷子好好说说,她都是大姑娘了,不能老用哄小孩子的招数哄她,传出去了惹人笑话。
从医院回来时间还早,云裳借口出去转转,跟老爷子说了一声,拎着包包出门找老金去了。
想到昨天晚上做噩梦时差点压死球球,云裳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否则,她的情况会越来越恶化。
老金接到顾时年的电话时,着实吓了一跳,他实在想不通性子活泼开朗的云裳怎么会钻了牛角尖,竟然到了需要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在港城的那三年里,老金经常带着顾时年的老李在各个国家转悠,眼界要比国内许多人要开阔许多,自然不会觉着云裳看心理医生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国内目前还没有心理医生一说,云裳想要痊愈,势必要再去港城一趟。
只是国内形势还不明朗,没有正当的理由,就算安国生能找到好的心理医生,云裳也没办法去港城看病。
老金站在单位门口,眉头紧紧皱起,时不时抬腕看下时间,再看向街道尽头。
等到云裳下了公交车,慢慢朝这边走来,老金的眉头才松了几分,赶紧迎了上去。
“云裳?咱瘦这么多!”老金边问边上下打量云裳,眼底的关切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我咋听时年说你身体出问题了,到底咋回事?”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