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正把红药水丢回吴宏宇怀里,皱着眉头,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你私下里给小七写过几次信?”
吴宏宇是什么样的人,白清正再清楚了。以他看似痞赖,实则疏离至极的性子,要不是对云裳起了心思,又怎么可能耐下性子陪云裳玩告密的幼稚游戏。
这次要不是顾时年打电话提点他,他都不知道吴宏宇背地里对他家小七伸出狼爪子了。
狗东西,藏得可够深的!
“哟,咱妹子跟你坦白啦?”吴宏宇扯起一边嘴角,痞痞地笑了起来,“小七真不厚道,出卖盟友干得还挺顺手的。”
白清正定定了看了吴宏宇一眼,也没有拆穿他满嘴胡话下对云裳的小心思,掏出一支烟丢给吴宏宇,自己也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不是小七说的,是小七对象看了信,今儿打电话问我相亲的事情我才知道的。”
我家小七都有家里认可的对象了,你丫就死心吧!再说小七能把你的那几封告密信给她对象看,这代表着什么你还不懂吗?
吴宏宇是个聪明人,哪能听不懂白清正话里的意思,闻言怔愣了一瞬,连脸上的痞笑都有些勉强,“……老白,这么说,小七和她……她对象一起笑话你了?”
白清正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便没有说话了。
吴宏宇坐直了身子,安静地抽完手里的那支烟,才揉了揉略显僵硬的脸,继续扯着嘴角问道,“你家小七才多大,咋就有对象了?白首长也同意了?”
在到自己跟吴宏宇多年的交情,白清正暗叹一声,坐直身体,推心置腹地道,“老吴,我家小七打小跟着顾时年一起长大的,小七跟我们家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不如她跟顾时年相处的久。他俩的事情不光我爸知道,就连我爷,还有京城大院儿里的那帮老首长们都知道。”
这话无异于是在告诉吴宏宇,云裳和顾时年的关系是在两家人跟前过了明路的。甚至还特意的点出老爷子所在的大院儿那帮老首长都认识顾时年,也是在隐晦的提点他,顾时年的家世背景并不差,最起码吴宏宇在家世方面是比不上顾时年的。
在白清正看来,顾怀庆是顾怀庆,顾时年是顾时年,两人早在十多年前断绝父子关系了。
即便张春妮只是个普通工人,即便顾时年只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可他自身足够优秀,对云裳足够好,只这一点就足以抵得上他身上所有短处了。
再加上京城顾家本家这些年一直把顾时年当本家子弟培养,严格说来,他也算得上是顾家直系子弟。
这么一来,顾时年和云裳也勉强称得上是门当户对了。
所以白清正在跟吴宏宇说这番话时,才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振振有声。
吴宏宇放在椅子上的手抖了一下,沉默半晌,最后挤出个干巴巴的笑脸,“老白,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行了,以后我不跟你家小七告密就是了。”
白清正在这边费劲巴拉的帮顾时年驱赶情敌,白宴诚则看着桌上刚寄过来、包裹严实的茶叶,对着顾时年破口大骂。
“这个狗东西!两盒烂茶叶就想我答应闺女跟你搞对象,给老子滚犊子!”
说完招呼屋外的警卫员出去开车,把桌上的邮包包好,下楼直奔大院儿。
白老爷子正坐在沙发上,抱着越来越不爱动弹的球球和毛球,一脸担忧的撸着两只猫柔软的肚皮。
这两只猫,一只十二岁,一只十一岁,都算得上是老年猫了。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球球总是趴在沙发上一趴就是一天,要不是它偶尔会动弹一下,老爷子还真担心它睡着睡着就这么走了。
白宴诚急促的脚步声在院里响起,紧接着推开门气呼呼的走进来,把怀里的东西往沙发上一丢,咬牙切齿地道,“爹,那姓顾的狗东西刚给我打了通电话,说他跟小七打恋爱报告了!这狗东西!就拿两盒烂茶叶想骗走我小七……”
“唔?烂茶叶?”
老爷子放下球球,戴起老花镜看向沙发上的‘两盒烂茶叶’,发现顾时年上次也给了他几盒之后,脸色好看了几分,“俩人处了那么久,再不打恋爱报告不是耍流氓吗,你气啥?”
说完还打开茶叶盒子,抓了一小撮茶叶闻了闻,发现不如顾时年给自己的茶叶品质好后,心里一乐,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意,“唔,这茶叶不错,时年娃子才拿了几年工资,为了讨好你这个老丈人,家底都掏空了吧?”
白营长:“……”
你到底是谁爹?
小七跟顾时年那狗东西到底谁才是你亲孙子?
白宴诚一屁股坐在老爷子对面,黑着脸道,“爹,你这是同意了?我养了这么多年的闺女,两盒茶叶就卖给那狗东西了?”
老爷子被白宴诚这话逗得好笑又好气,想到自己当年嫁两个闺女的心情,倒是理解了白宴诚无处发泄的怒意。
看着小儿子那张拉得比驴脸还要长的脸,笑眯眯地逗着他道,“两盒茶叶不够,那就再加两盒茶叶?”
白宴诚被老爷子这话堵得一口气横在胸口,半天上不来也下不去,肚子里那团小火苗更是越烧越旺,“小七是我闺女!我能卖自个儿亲闺女吗!”
“那你要咋着?让小七当老姑娘?”
“当老姑娘有啥不好的,就搁家里,我养我闺女一辈子!”白宴诚磨着后槽牙说了一句,又接着道,“还有韩家那臭小子,我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