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脑袋又往前伸了伸,神秘兮兮地问,“关老师,刘春梅业务能力是不是真的很强?团长有没有让她来两句?”
关敏被云裳这幅小八卦的模样逗乐了,伸出手指头戳开她的脑袋,笑着道,“我昨儿听了几句,就业务能力来说,唱歌队没有一个赶得上的。”就是脸上那道疤太可惜了。
云裳顺着关敏的力道身子一歪,又换了个方向凑过去,“关老师,那刘春梅自己是什么意见?她想不想留在部队上?”
比起刘金凤,遭受了不公待遇,却能干脆利落的绝地反击,并将那两伙人一网打尽的刘春梅,实在太拉好感度了。
而且那姑娘眉眼间带着英气,一看就是个爽利人,这种性子,确实很合云裳的胃口。
云裳觉着,如果没有刘金凤冒充刘春梅一事,她一定能跟真正的刘春梅能成为朋友。
关敏长长叹了一声,很是可惜地道,“政委跟刘春梅谈过这事儿,不过刘春梅的意思是她想上台唱歌,如果进部队只能留在舞美组拉大幕的话,她还是想留在县宣传队。”
小县城的宣传队平日里也就是到底下各个公社演出,观众都是面熟的老乡,刘春梅脸上有没有疤,还真没有多大的影响。
关敏可惜的是,刘春梅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比起往年招收的那些十五六的新兵,她的年纪算大的。
如果她选择回县宣传队,就算她的脸以后能恢复,以后也不可能再进部队文工团。
可以说,这次是刘春梅这辈子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够当兵的机会了。
云裳一点都不意外刘春梅的选择,心里为她感到可惜的同时,又觉得刘春梅的选择不够聪明。
县宣传队现在正闹腾的厉害,刘春梅作为宣传队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干将,本就是副队长那一派人的眼中钉。
这次她偷跑到部队拆穿刘金凤一家的阴谋,无形中也让副队长打压队长的计划落了空。
对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么好的夺权机会,却让刘春梅给破坏了,副队长那一派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再说了,就算副队长暂时动不了队长,收拾刘春梅一个普通员工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不说别的,只要副队长一句刘春梅毁容了,不适合登台,就能断了她在宣传队的前途。
要是对方再阴狠一点,随便搞些小动作,就能轻而易举给刘春梅扣上坏分子的帽子,把她逐出宣传队。
如果刘春梅想登台唱一辈子的歌,留在部队是最好的选择。
文工团的那些小姑娘或许都有自己的小心思,相互之间偶尔也会闹矛盾,可大家顶多也就是嘴上发生点口角,还真没用那种坏起来要人命的存在。
比起县宣传队,宜城军分区文工团几乎算得上是一片净土了。刘春梅留在部队,比回到县宣传队要安全的多。
还有一点,就算刘春梅在团里这几年不能登台演出,以后她转业回到地方后,有在部队文工团当兵的经历,身份上也能多一重保障。
就算有人不长眼想动刘春梅,也得掂量掂量她在部队几年积攒下来的人脉。
而且,她以退伍军人的身份登台演出,轻易也没人敢说什么。转业军人,在这个年代也是很受人尊敬的。
听着云裳在那里小声嘀咕,关敏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没想到她一眼相中的这匹千里马,还是个内秀的小姑娘。
脑子聪明,遇上事情也分得清轻重。
“好了,刘春梅的事情有政委和杨团长处理,你就别操心别人的事情了。这都快二月底了,你最近多在业务上用用心。”
见关敏说起了正事,云裳赶紧点点头,给关敏做了一番保障后,抱着小提琴回了宿舍。
……
宿舍里,刘金凤的铺位已经空了,叶黎正靠在床上,一边揉着小腿肚子,一边对着唯一的听众吴湘大骂刘金凤一家狠毒。
“……还是我的眼睛明亮,一眼就看出那个刘金凤不是好东西哦!抢了刘春梅的入伍名额,还把人家一家拉出去批斗,心肠太坏啦!”
吴湘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练腿功,把腿固定在脑袋边上,嘴里应着叶黎的话道,“我之前还以为她就是太想出头了,才老是想踩着咱们几个往上爬,哪知道她心思会这么恶毒。哎,我觉着真正的刘春梅还不错,比刘金凤要好……”
看到云裳进门,吴湘放下腿,坐在床上指了指刘金凤的床铺,“云裳,刘金凤的铺位腾出来了,你睡这张床吧。你那位置容易透风,睡这边咱俩正好挨一起。”
知道刘春梅不一定会留在部队,云裳也不矫情,把被褥卷起来搬过去,手脚利索的把柜子里的东西也挪了过来。
叶黎也从床上坐起来,开口问道,“哎云裳,你猜猜我回来时见着谁了?”
云裳眨了眨眼睛,在叶黎八卦的眼神中一脸笃定地道,“见着真正的刘春梅了,或者是见到刘金凤了?”
反正顾时年还没从京城回来,叶黎眼睛再长,见到的人也不可能是顾时年。
“没错没错,我看到刘金凤了!”见云裳猜对了,叶黎立时来了精神,很是兴奋地比划道,“她穿了一件大红花棉袄,一条黑棉裤,让人押上车拉出文工团了。我打听过了,说是上面要把刘金凤关到小黑屋,让她老家来人把她押回去判刑!”
云裳点了点头,接着问她,“那你有没有见到刘春梅?她现在怎么样?”
“见到了见到了!”说起刘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