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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九点,正是上班时间,知道林文岚不在家,云裳直接把电话打到了白宴诚办公室。
白宴诚刚开完会回来,虽然云裳在电话里没有说的太透,但他也接收到云裳想要传递的讯息了。
余敏名下有房产,并且还瞒着林文俊!
白宴诚担任军区司令多年,有着常人难及的敏锐的政治触角,从云裳提点的这句话中,瞬间想到了很多更深更远的东西。
云裳说完正事儿,将话筒紧紧贴在耳边,想知道白宴诚准备怎么处理这事儿。
好在白宴诚没有让云裳失望,只沉默了数秒,就表示会想办法尽快找林文俊谈谈,把余敏的事情告诉林家人知道。
云裳满意了。
白宴诚这么说,表示他认识到余敏此人的危险性,肯出面跟林文俊谈余敏的事情,自然是想拉扯林文俊一把,免得他稀里糊涂的被余敏给卖了。
只是还不等云裳提着的心落了地,白宴诚又问起她消息来源,隔着电话线,云裳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球球昨天晚上跑丢了,我去训练场后面的柏树窝子里找球球,听到三舅妈自个儿跟人说的!”
白宴诚可不知道云裳在偷偷扯谎,听她说这事儿是余敏亲口说的,心里最后一丝犹疑也打消了。
挂了电话后,云裳几口喝完小米粥,又上楼换好衣服,跟买糖果回来的江婶儿打了声招呼,抱着球球跑到训练场遛弯儿,远远观察余家人的动向。
最近风头正紧,余家人虽说因为搭上了革委会的关系,比以前更加张扬跋扈,却也知道自己家碍人眼了,倒是不常去外面的私宅,就把被人抓住了把柄。
云裳原也没想着大白天的能盯出什么东西,只是觉着反正是闲着没事儿干,万一让她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呢?
在外面转悠到中午,云裳满心失望的揉了揉瘪瘪的肚子,正准备回家吃饭,眼角余光瞥到余敏拎着皮包从余家出来,急匆匆往大院儿门口走去。
云裳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在填饱肚皮和跟踪余敏之间,选择了后者。
一路跟着余敏出了大院儿,乘电车在最近的百货大楼下车,又看她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碰面,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国营饭店,再之后就是两人吃过饭后,在饭店门口道别,朝两个方向汇入人群。
即便云裳没想过大白天的从余敏身上的找出线索,可是看她真的只是跟朋友出来见个面,吃一餐饭,心里还是觉着失望。
更重要的是,她还饿着肚皮呢,结果非要蹲在马路对面,看饭店里的余敏在大吃大喝,简直太心塞了。
眼看余敏快要消失在人群中了,云裳赶紧买了俩大包子,又依依不舍人们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拔腿朝余敏追了过去。
都已经跟了好几个小时了,什么都没有看到,还白白挨了一顿饿,总觉着不那么甘心。
云裳一边狠狠的咬着包子,一边加快脚步,朝余敏跟了过去。只是还没有跟出多远,云裳就察觉不对劲了。
这不是回大院儿的路!
而且余敏走路虽然快,却时不时转头看看四周,像是担心有人跟踪她似的。
云裳压下脚步,再不敢跟的太紧,只是远远的坠在她身后,一路从热闹的大街跟到偏僻街角,再远远的看着她拐进一条外表很是寻常胡同儿,转眼不见了人影。
街道边上有靠着墙一边晒太阳一边闲聊老人,云裳往嘴里咬着红薯干,慢慢挪过去,也在墙根处蹲了下来。
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幕,也以为她只是个跟着爷爷出来玩的小丫头罢了。
余敏从很快从胡同里出来了,往墙根处扫了一眼,云裳正低着头在地上写写画画,玩得不亦乐乎,倒是没有引起余敏的怀疑。
等到余敏离开后,云裳丢掉手里的木棍子,就像个真正的小孩子那样,脚步欢快的进了胡同儿。
从胡同儿口第一家开始,云裳探出精神力,一家一家的扫过去,在扫到胡同里最后一家四合院时,云裳终于有了新发现。
这是一座小四合院儿,正屋三间房,东西各两间厢房,南屋是小两间,外加两扇黑漆斑驳的油饰大门。
从外表看,这座小四合院儿非常的普通,甚至因为大门油漆掉的厉害,让它看起来有几分破败。
可云裳的精神力却清清楚楚的看到,院子里的光景要比外面看好多了。里面院子虽然不大,却是一水儿的青砖铺就,院子一角的水龙头边上,还有水泥抹成的凹槽可供下水,从大门底下穿过去,直接通到胡同儿里,甚至在西厢房边上还有个小小的花坛。
更重要的是,这座四合院儿里有个地下室,入口就在花坛边上,有青翠的花木和花坛边的小石磨做掩护,一般人根本注意不到脚下的青砖有古怪。
因为距离的原因,云裳看不到地下室里都装了什么东西,却清楚的看到拥有这么多房间的四合院儿,只住了两个人。
男人大概在三十岁左右,面目狰狞,眼神很是阴冷,女人顶多有二十出头,身子很是消瘦,面色也蜡黄一片,甚至被男人看上一眼,都会不由自主的打哆嗦。
云裳直觉余敏刚才就来了这里,也有预感,余家的把柄,就藏在院子里的地下室。
不过这会儿男人正坐在院子里喝着小酒,阴沉冰冷的眼神时不时环视整个小院儿,云裳原打算利用空间进地下室看看,一看男人的模样,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男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