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要是短时间内找不着婆家,咱给盼归姐姐找个对象也行。魏哥在部队上,让他给盼归姐姐挡风头正好,反正他人不在汾阳又不知道。”以后顾盼归真找着对象了,随时能把魏建军这个名义上的对象给甩了。
最后一句话,云裳没有说出来,但张春妮和顾盼归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张春妮脸上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语气略显犹疑地道,“我也听说过这事儿,不过说挨斗的都是二十六七还不结婚的吗?你盼归姐姐还小,应该没事儿。”
云裳继续板着脸吓唬张春妮,“我小姨和我姑都准备结婚啦!我姑说,汾阳好多跟盼归姐姐一般大的女孩子,都急着找对象哩!”
仔细想想,魏建军跟顾盼归其实还挺般配的,借着这个机会,她能推一把就推一把,俩人能不能成,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张春妮深深看了顾盼归一眼,笑着岔开了话题,“你是来看猫的吧,时年刚打发人寻摸过来,就在屋里,快进去看看。”
顾时年给球球准备的老公,是一直漂亮的狸花猫,大概是营养跟不上的原因,这只猫比球球瘦弱许多。
大概是习惯了球球肥嘟嘟的模样,骤然见了这么瘦的猫,云裳心里生出几分不忍,正想那球球的小鱼干喂狸花猫,却见球球“嗷”地一声扑过去,按住狸花猫就是一顿揍。
云裳:“……”
妈呀!这老姑娘,刚一见面就把它老公给揍了,以后还咋生小猫?
见狸花猫还想探爪子够小鱼干,球球躬起身,浑身的猫炸起来,压着嗓子一声吼,直接将狸花猫吓得钻到床底下不敢出来了。
云裳简直无奈了。
原想着给家里的老姑娘找个老公,过来培养培养感情,哪知道这俩猫刚一见面就打成一团,这以后还咋相处?
球球打了胜仗,很是得意的“喵喵”叫了几声,又回过身,跳到云裳怀里,大脑袋扎在云裳脖子里,来回蹭着,嘴里还嗷嗷地撒着娇。
“球球,那是顾二哥给你找的对象,咱今儿是来相亲的,你不能这么凶……”
“嗷!”云裳一句话未说完,球球又昂着脑袋,冲床底下的狸花猫一声吼,一副有它没我的态度。
云裳被球球这幅霸道的性子磨得没有办法,只好跟张春妮打了声招呼,抱着它往家里走去。
在路上,云裳还不忘教训球球:
“球球,你六岁了,都是老姑娘啦!那只狸花猫才一岁,给你做老公,那是你老牛吃嫩草,占大便宜哩!你还有啥不满意的?”
“咱家附近除了那只狸花,再没有别的猫了,你要是看不上它,以后嫁不出去可咋办?再耽搁下去你就没有生育能力了……”
……
任凭云裳如何絮絮叨叨,球球的大脑袋搁在云裳肩头上,两只前爪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完全不把自己相亲时揍了相亲对象的事情放在心上,也完全体会不到云裳急着‘嫁闺女’的迫切心情。
与云裳急着嫁闺女的心态不同,云老太太因为云水莲即将结婚的事情,经常私下里抹眼泪。
她这一辈子就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早些年没了,就剩下二儿子和小闺女,现在闺女又要嫁人了,以后她跟前就只剩下云二川一个儿子。
与人丁兴旺的人家相比,老云家子嗣单薄的厉害,就是闺女以后婆家受了欺负,老云家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
云二川从车间里出来,先去铝厂小学接上栓子和小黑娃,再去厂里澡堂子冲了个澡,换好衣服,带上俩儿子回了市区的家。
栓子一进,帮着老太太干家务活,云二川也帮着老爷子把家里忽悠腿的桌子钉好,还有门窗也钉牢固,这才招呼小黑娃洗手吃饭。
老太太喝了一口玉米糊糊,又没滋没味的放下碗,皱紧了眉头问云二川,“二川,你跟那罗同志是咋回事,你俩的事儿能不能成?”
云二川看了栓子和小黑娃一眼,低下头,含含糊糊地道,“应该能成吧,我最近事情多,也没时间问她。”
他现在每天早上要先送两个孩子去上学,紧接着胡乱到食堂里垫吧一口,然后就急匆匆下车间,中午还要带两个孩子去食堂吃饭,等到晚上下班,还要再把两个儿子从学校送到市区。
算下来,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跟小罗单独说过话了,还怪想的哩。
老太太闻言,眉头都快拧成疙瘩了,“你要是认准人了,尽快把小罗带回来,让我跟你爹掌掌眼。要是合适就赶紧定下来,赶在水莲前头把你俩的事儿办了。”
云二川手里的碗差点掉在桌上,看着老太太,结结巴巴地问,“娘,这,这咋恁着急,会不会太快了?”
“快啥!?”老太太声音猛地拔高几分,“水莲就要出门子了,要是那周家人来接亲,水莲连个送出门子的嫂子都没有,到时候你脸上能光彩?”
小黑娃在旁边适时的插话,“我妈上回偷偷跟我说,我姑出门子要是没有嫂子送亲,是要让婆家笑话哩。还问我姑出门子的日子,说到时候来汾阳给我姑送亲。”
这话一出,一桌的人都惊了,云二川更是黑着脸,差点将手里的筷子给掰折了:
“你妈真这样说?”
“昂!”小黑娃一指栓子,“不信你问我哥。”
栓子低着头,呼噜呼噜往嘴里扒着玉米面糊糊,嘴里应了一声,“她都嫁人啦,来汾阳就是想坐席,找借口白吃一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