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年无奈极了,蹲下身,从袋子里选了个小甜瓜,塞到了云裳手上。
等火车过来后,顾时年先带云裳上车找到位置,叮嘱云裳坐在位置上不要走动,又下车帮着李正林和白清杰搬东西。
三人上上下下往返了两次,才将四个大麻包分别塞到床板底下。
听到火车鸣笛的声音,李正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叮嘱了几人几句,又揉了揉云裳的脑袋,转身下了车。
这一次,三人的位置仍是两个下铺,一个上铺,好在另一个铺位上住了一位三十多岁、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素质比较高,大家相处的还算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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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广播一路提示,列车缓缓驶进临阳,靠站台停稳。
与以往在临阳站下车的心情不同,云裳心里第一次有了回到家的感觉。
而不是像以前一样,觉着自己在临阳只是个过客,没有任何归属感。
尤其是看到站台上那两道被警卫员簇拥,站在最前面的笔直身影,云裳心里更是多了一种复杂陌生的情绪,有开心,有激动,甚至还有一丝丝迟来的想念。
不等列车停稳,云裳先忍不住从窗户上探出小身子,冲林文岚和白宴诚招手:
“爸!妈!我回来啦,我在这里!”
白宴诚在人前一直是威严肃穆的形象,特别是警卫员的簇拥下,他一身的气势更是逼人。
除了林文岚,站台上其他的接站旅客,都会不自觉绕着白宴诚走。
哪成想云裳一嗓子下去,原本虎着脸,威风凛凛的白宴诚,当着警卫员和接站旅客的面,完美表演了一出变脸的戏码,瞬间从高冷司令变身女儿奴,笑得眼角都挤出褶子了。
见火车停下来了,白宴诚等不及云裳从车门下车,几步跨过来,把云裳从窗户上抱下来。
“爸,我可想你了,你想我没?”
虽说是哄白宴诚的话,但云裳说的无比真诚,白宴诚立时就感动了,甚至觉着眼角都开始发热。
不枉他巴结闺女这么久,终于有回报了!
只是白司令爱面子,不会像云裳一样直白的抒发感情,虽说真的想过闺女,也不好意思在人前说出来。
见云裳眼巴巴的看着他,白宴诚不自在的干咳一声,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云裳的问题。
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云裳瞬间抛弃白宴诚,投入到刚挤过来的林文岚怀里。
“妈,我也想你了,比想我爸还想。”这回是真想!没有糊弄人。
白宴诚:“……”想就想了吧,干啥还要踩我一脚?
这个小没良心的,白感动半天。
林文岚情绪要奔放外泄的多,也不嫌云裳身上味儿大,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妈也想裳囡了!在外面有没有听两个哥哥的话?”
云裳乖乖点头,“听了。”没错,可听话了,听顾二哥的话。
胡说八道,你听鬼的话了!
刚下车,跟白宴诚汇合的白清杰暗暗接了一句。
小丫头片子就知道糊弄人,在外面把他耍得团团转,哪里听话了?
是他听小丫头片子的话才对!
等到顾时年和白清杰帮着几名警卫员把东西搬上车,白宴诚才从林文岚怀里接过云裳,抱着她坐在副驾驶座。
“爸,等会先去顾二哥家,大麻袋里的东西有顾二哥一半,咱先给顾二哥放回去。”
两大麻袋山珍,还有一袋子风干的野味,全都得分顾二哥一半,留着以后她和顾二哥慢慢吃,还能拿出去送礼,既有面子又实用。
还有那袋干果,也得在顾二哥这边留一半,留着给顾二哥当零嘴。
剩下的一半东西,给京城的爷爷带一点回去,再给云家老两口送点回去,剩下的留在家里自家吃也行,当礼物送人也行,她就不过问了。
东西是云裳带回来的,白宴诚和林文岚自然不会插手云裳如何分配,吩咐司机小刘,“先去时年那边。”
白清杰见云裳一张口就要给顾时年一半东西,却提都不提他一句,心里更堵的慌了。
他那天跟个小货郎似的,蹲在炕头,帮小七换了一晚上东西,嗓子都差点说哑了。
结果这小没良心的转头就忘了他,把东西分给什么活都没干的顾时年。
还能再偏心一点吗?
顾时年看出白清杰在闹情绪,忍笑干咳一声,提醒云裳,“阿裳,清杰哥也帮忙换了东西的,得把清杰哥的那一份留出来。”
反正云裳空间里种了不少蘑菇,以后不缺新鲜的山珍,没有必要留太多干货。
云裳看着白清杰的黑脸,很是识趣的道,“我有给三堂哥准备的,我的那一份,要分一半给三堂哥,让他带回去给爷爷吃。”
白清杰脸色好看了些,不过嘴里继续逗着云裳,“小七,我帮你干活了……”
“可那些毛巾肥皂是顾二哥出的钱。”
白清杰:“……”所以,我这是帮你们俩干活了?
三人在这边你一句我一句,嘀嘀咕咕的商量着如何分赃,白宴诚和林文岚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很快就搞清楚原来是自家小闺女想的鬼点子,用不值钱的毛巾肥皂,换了四大包山珍回来。
白宴诚心里更觉得遗憾了,遗憾云裳不是男孩子,遗憾云裳生了副懒骨头,没有兴趣进部队摸爬滚打。
要不然,就凭云裳不输白清正的脑子,以后的成就一定不会低。
车子很快停靠在小院儿门口,把东西给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