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上啃了一半的蛋糕还在茶几上,顾时年早上穿的外套也还在沙发上,可人却再也找不到了。
云裳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抓起茶几上的蛋糕,边抹眼泪边往嘴里塞,同时嘴里呜呜咽咽的告诫自己:
“云裳,你不许哭,哭也没用,没人心疼你,没人能帮你,你只能靠自己活下去,你一定得活下去,把自己养得漂漂亮亮的去找顾时年,不能让他担心……”
一个人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许久,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云裳摸着小肚子,跑到员工餐厅喝了一碗小米粥,又在休息室洗了个澡,这才出了卖场,坐在绿草如茵的空地上琢磨自己面临的困境。
云裳知道,她要想在这个时代扎根,就必须彻底解决掉王寡妇。
首先,王寡妇偷人已经是杏林村公开的秘密了,等过几年那场运动来临,王寡妇就是首批被戴帽子批斗的人,而云裳作为‘破鞋’的女儿,到时候同样也讨不了好。
其次,原主昨天已经将空间暴露,王寡妇现在心中还有念想,暂时不会拿她怎么样,可要是云裳一直拿不出王寡妇想要的东西,以王寡妇自私刻薄的心性,一顿暴揍是少不了,说不定还会将此事宣扬出去,坐实她克父克母不祥之人的名头。
哪怕现在已经是六零年了,可在杏林村这样的小村子,背着克父克母的名声依旧会被村民排斥。
在原主的记忆里,村里的小孩可没少学着王寡妇,骂她是丧门星转世。
云裳觉得,王寡妇对原主是既厌憎又害怕的心态,厌憎原主克死了云大生,又害怕原主真的是克父克母命,克了她自己。
而王寡妇这些年折磨原主,未尝没有弄死她的心思。
也幸亏杏林村这两年一直在吃大锅饭,原主才不至于被饿死,可是前些日子村里集体食堂解散了,原主的日子就难熬了。
王寡妇从来不给原主饭吃,原主饿极了就喝刷锅水,偷偷生啃麸子树皮,要不就吃观音土。
想到刚穿过来时胃部灼烧般的抽痛,云裳怀疑原主就是被活活饿死的。
如果不能彻底解决了王寡妇,就算换成是云裳,也不一定能在她手里活下去。
不管在哪个年代,一个成年人想弄死一个孩子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可以说,悬在云裳脖子上的这把刀,绳索已经被剪断,很快就会掉下来。
云裳想要活着,那王寡妇就必须眼盲嘴哑,或者永远消失。
现在的难题是,这具身体只有5岁,王寡妇一巴掌就能抽的她起不了身,她又要如何弄残王寡妇,或者让王寡妇消失?
就算王寡妇残了,消失了,她一个5岁的孩子要如何在村子里生存?
杏林村不是城市,没有福利院,这里是靠公分吃饭的地方。一个只有5岁的孩子没有公分,还能活得好好的,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她有问题么?
云裳皱着眉头,努力把自己想象成顾时年,想着如果是顾时年碰到这种情况,他又会如何做?
在与敌人碰撞之前,一定要先想好退路,确保自己能全身而退,再决定出手的时机——这是顾时年曾经说过的话。
云裳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的退路可以放在老云家。
不管王寡妇跟老云家闹成什么样子,原主都是老云家的孙女儿,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只要老云家靠得住,没有了王寡妇,她有自己的房子,还有粮食,日子远比现在要好过的多。
云裳觉得,她有必要先去老云家探探那家人的口风。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让王寡妇消失,或者让她闭嘴?
云裳烦躁的挠了挠头,转身进入卖场搜索趁手的工具,在超市找到的棒球棒,剁肉的斧头,剔骨的刀,云裳都不满意,最后在保安室翻出电棍,在药店找出安眠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出了卖场,看着空荡荡的巨大空间,云裳猛地一拍头,觉得自己真是傻了。
她怎么就把空间给忘了!
如果空间能装大活人,她还愁没地方收拾王寡妇吗?
把人锁牢了往空间里一关,这五六亩地足够王寡妇种植了。
云裳觉得这个点子真是妙极了!既能彻底控制王寡妇,还有人帮她干活,这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反应过来后,云裳决定先试试空间能不能装活物,能不能种东西。
先在超市水产区捞了一条活鱼,装进鱼缸,放在卖场前的空地上,又从超市搬了一盆绿萝,吭哧吭哧的在地上挖了个洞,把绿萝从花盆里拔出来种下去。
看着绿油油的绿萝,云裳遗憾的嘟囔了一句:
“没有水啊……”
话音未落,空间里土地翻飞,一汪泉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远处移了过来。
云裳只觉得脑袋针扎一般的刺痛,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是……移动泉眼,精神力损耗过度了?
云裳捧着脑袋,坐在地上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低头看着自己跑过来的泉水,泉眼咕咕作响,水质清澈透亮,水面偶尔还会氤氲出淡淡的雾气,像是给泉水披了一层轻纱。
云裳先给绿萝浇了些泉水,观察半晌,发现绿萝没有明显的变化。
又捧起泉水喝了一口,口感甘甜清冽,水质又柔又软,即便不是传说中的灵泉水,这水也可以当顶级泡茶水使用了。
云裳也不失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