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指着二丫鼻子气得直跳脚,“二丫!是不是你干的?你敢胡说我偷钱!”
“秀秀!”贺大姐拉回周秀,又看着任干事道,“我就算养条狗还会冲我摇尾巴,这白眼儿狼可好,变着法儿的祸害我秀秀!今儿不管谁来说,这孩子我们家都不敢要了。”
贺大姐一番话,又让邻居们心里泛起了嘀咕。
二丫一个八岁的娃子,平时看起来也老老实实的,心眼子真有那么多?
而且老云家才搬过来,云裳那小丫头又碍着二丫啥事了,她好好的为啥要撺掇周秀去欺负人小姑娘?
妈呀!要是贺爱党说的是真话,这二丫可不光是心眼子多,而且心眼子还坏,见不得人好呢!
与邻居们的议论纷纷不同,云裳此时紧紧盯着二丫,心里暗暗琢磨她跟贺大姐一家撕破脸的目的。
从二丫算计周秀的一系列小手段来看,她不是没有脑子、顾头不顾尾的蠢货。
相反,二丫的智商远远高于同龄人,几乎可以跟成年人相媲美。
在算计周秀之前,她一定能想到自己跟周家人撕破脸的后果,可她还是这么做了。
她就不怕惹恼了贺大姐,被赶出周家,彻底沦为孤儿?
又或者是,她留了什么后手,能让自己离开周家后过得更好?
云裳眉头微蹙,细细打量二丫。
见她半垂着头,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眼底寒光闪烁,视线时不时撇向楼下。
看样子,像是在等什么人……
一旁的任干事也头疼了,回过头,问云裳道,“裳囡,你上回来跟周秀吵架了?”
“吵了。”云裳点点头,“周秀一大早找到我家,说我姑搬家后的家当都是顾二哥花钱买的,说我是骗子,的钱。可那些东西我姑都给了钱的,周秀在胡说八道,我俩就吵起来了。”
话音落下,周秀赶紧掰开贺大姐的手,一脸不爽的道: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二丫躲在楼道里都听到啦,那些东西就是顾哥哥花钱买的,你钱啦!”
云裳:“……”玛德,智障!
活该让人扣屎盆子!
二丫勾了勾嘴角,上眼泪,抽抽搭搭的解释,“姐姐你听错了。我没有说云裳妹妹家花顾同志的钱,我是说顾同志花钱给云裳妹妹买好吃的了……”
“你还敢胡说八道!”贺大姐再次暴怒,“你到底是咋说的我都问秀秀了,要不是你在中间挑事儿,我秀秀一个大姑娘能去找顾……能让云家小丫头片子骂哭吗?”
云裳翻了个白眼,暗暗腹诽:你骂二丫归骂二丫,好好的骂我丫头片子干啥?
你不也是丫头片子吗?
老丫头片子!
贺大姐气极了,说着将周秀推到房门口,“秀秀,进去跟你奶说,把小杂种的东西收拾收拾,让她滚出咱们老周家!”
一个八岁的小丫头片子,离了家看她咋活下去!
一直躲在屋里偷听的周老太太立马应声,“我早就说这贱皮子是个白眼儿狼,你非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心里展延啦?”
说完又喊了周秀一声,扯着嗓子道,“别听你妈的,让那小杂种现在就滚!家里哪有啥东西是她的,都是我们家的!让她赶紧滚!”
就在众人以为二丫要说软话求饶的时候,二丫突然抬起头,问贺大姐,“贺爱党同志,你要赶走我,说话算数不?”
“……你叫我啥?”贺大姐脸都气红了,“算数!这事儿我说话算话,你滚出老周家,以后跟我们家没有半点关系!”
二丫点点头,“那行,我跟你们家没有关系了。不过,该走的是你们老周家,不是我!”
众人一时间愣住了,二丫这话是啥意思?
啥叫该走的是老周家,不是她?
难道她是想把老周家赶走,一个人住在这边?
见贺大姐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二丫掰着手指继续算道,“还有我的粮食,也得给我分出来。
我现在一个月有十八斤口粮,每天只能吃两个拳头大小的黑窝窝头,最多四两重。算下来,我每个月还富裕六斤口粮。这些粮食你们家要还给我。”
似乎是怕给众人的冲击不够大,二丫说完粮食,又开始说起房子和钱了。
“你们家当年抱我回来的时候,我爸妈给我留了钱,也留了房子。你现在要赶我走,房子和钱也该还给我了吧?”
贺大姐脸色一下就白了,见鬼似的看着二丫。
屋里的周老太太也忍不住,嗷一声窜出来,指着二丫的鼻子就骂:
“啥房子和钱?你个小憋囡囡子想钱想疯了吧!你那死鬼爹妈啥都没给你留!滚,赶紧滚!我们家不欠你的!”
“欠没欠的贺爱党同志知道!”二丫扯起嘴角,露出威胁意味十足的微笑,“三表姨,我说的对吧?”
三表姨?
是叫贺爱党的?
难不成二丫是贺爱党娘家姐妹的孩子?
周围邻居没想到二丫会突然放出这么一个大料,一个个在边上悄悄议论起来。
“难怪老周家这些年日子好过呢,原来是贪了二丫的家产呐。”
“可不是吗,要不贺爱党同志一个工人,咋还天天打扮的跟大干部似的,还不是手头宽松有钱?”
“我记得二丫是老周家搬来第二月抱回来的,当时二丫还不到两岁,这事儿她咋知道的?”
“不管咋知道的,这老周家也太不地道了。花着二丫的钱,住着二丫的房,还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