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顾时年怀疑张守义已经跟杨局长闺女睡了。
要是云水莲继续跟张守义在一起,万一对方以后把这件事抖落出来,受伤害的还是云水莲。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需要考虑的事情了,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安抚住云水莲,让她尽快拿着张守义的赔偿款,去汾阳地区买房落户。
“云姑姑,张家人一桌一桌的解释过了,婚礼取消的原因是张守义同志进了医院,并没有说你们已经解除婚约。
等你在汾阳地区稳定下来,只要张同志摆脱了杨局长家,你们当然还能在一起。
而且,就算张同志工作无法调动,到时候你在汾阳地区有工作有房,张同志也可以去投奔你。”你这可是给自己和张同志布置安稳的大后方呢,为了你们的将来,一定得抓紧时间,尽快把事情办妥了。
云水莲眼底重新聚起了光彩,面色也比之前好看许多,云裳眨眨眼,继续趁热打铁地道:
“姑,我爷我奶可心疼你了,就怕你受委屈。张同志委屈你了,咱就用他的钱买房,让我爷我奶心里好受些。要是张同志以后不去汾阳地区,咱再想办法把这钱还回去。”
“云姑姑,阿裳说的没错,不管张同志以后有啥打算,你都得为你自个儿想想,为云爷爷云奶奶想想。而且,尽快到汾阳地区落户,总比你和张同志一个困在村里,一个困在县里要强。”
云裳抱着云水莲晃了晃,“姑,你明儿一早就去找村长开介绍信吧,我跟顾二哥陪你去汾阳找房子。”
云水莲抬手抹去眼角渗出的眼泪,对云裳跟顾时年挤出个笑脸,点了点头,“好,姑都听裳囡的……”
从老云家出来,云裳忍了许久的怒火瞬间爆发,攥紧顾时年的手,拉着他大踏步往村口的方向走,“顾二哥,我要去县里,现在就去!我要去找张守义!”
张守义以为给五百块就能补偿云水莲了?
以为他爹过来配合着老云家收拾烂摊子,就不欠老云家了?
滚他丫的,简直做梦!
即便张守义有可能也是受害者,但那是他自己无能,并不代表他没有错。
一个大男人,明知道杨局长闺女有花痴病,也知道那女人跟踪过他两次,竟然还能毫无防备的着了杨局长一家的道,不是无能又是什么?
自己无能也就算了,还连累云水莲成了十里八村的笑话,更是不可原谅!
还有杨局长一家子,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选在结婚这天算计张守义,他们家哪里是想抢女婿,分明是在打老云家的脸,想要毁了云水莲一辈子。
这样心术不正的一家子,就该身败名裂的滚去劳改!
顾时年知道云裳的性子,也不劝她,两人连家都没有回,直接出了村子。
等过了镇上,瞅着路上没有人,云裳取出空间的自行车,让顾时年载着她去了县里。
张守义陪云水莲逛百货大楼那天,曾经跟四楼卖家具的店员说过家庭住址,云裳听了一耳朵,此时也不用刻意打听,两人直接找到了张守义家。
此时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站在张家紧闭的木门前,云裳深深地深呼吸几次,疏散着憋在胸口的郁气。
推开院门,正屋里漆黑一片,只有一声接一声‘沙沙’的声音传出来。
云裳不顾顾时年的阻拦,几步冲过去,一脚踹开正屋的门,冲着里面就喊:“张守义!你给我出来!”
屋里‘沙沙’声瞬间停下,紧接着昏黄的灯光亮起,张守义高大的身影掀开门帘子,站在里间门框处。
背着光,云裳看不清张守义脸上的表情,但清楚的看到他另一只手上拿着一把菜刀。
察觉到云裳的视线,张守义将握着菜刀的手背在身后,似诧异又似讪然地道:“裳囡?你,你咋来了?”
“我为啥不能来?”云裳冷冷地反问,“你都把我姑害成十里八村的笑话了,我还不能来问你讨个说法?”
张守义瞬间语结,云裳也不管他是什么反应,拉着顾时年直接进了屋子。
看得出来,正屋应该是张守义给云水莲准备的新房,屋里收拾的很干净,墙根处摆着一排齐腰高的木柜子,上面摆着贴了喜字的暖壶,还有两个茶缸子。
靠窗的一边,摆着脸盆架,上面放着崭新的大红色搪瓷脸盆,旁边还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方桌,桌上散着一小堆瓜子和水果糖。
屋里的大炕应该也重新收拾过,炕上平平坦坦放着两条簇新的被子,大红色的被面的灯光的照射下格外抢眼。
看得出来,张守义确实很看中云水莲,新房每一处都布置的非常用心,如果没有悔婚这档子事儿,云水莲此时应该是最幸福的新娘子了。
只可惜……
云裳暗叹一声,心里的憋屈感也消散了几分。
回过头,云裳的注意力又被屋子正中间的旧脸盆和磨刀石吸引了,再想到刚才在院外听到的‘沙沙’声,云裳瞬间反应过来:那是张守义磨刀的声音!
张守义大晚上的磨刀想干啥?
云裳和顾时年互相看了一眼,心底同时起了不好的念头。
“裳囡,你跟时年吃过饭了没?”
张守义若无其事的将菜刀放在桌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包糕点,给云裳和顾时年递了过去。
见两人都冷着脸不说话,张守义笑笑,拆开油纸包,把里面的鸡蛋糕塞在两人手上。
云裳注意到,张守义脸上的笑意很冷,眼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