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没事儿。”顾盼归掩下眼底的诧异,冲云裳笑笑,“顾怀庆要过来了,老三最近几天没时间过来,打发我过来跟你说一声。”
云裳皱着小眉头,盯着顾盼归看了半晌,带着她往屋里走,“盼归姐姐先进来歇会儿,我收拾好东西就跟你去县里。”
顾盼归没想到云裳会是这个反应,愣了半天,却不知道该不该拦住云裳。
老三说了,不能让云裳知道他受伤的事情,可没说不让云裳去县城看他啊。
可是,云裳要是去县城的话,老三被人揍的跟孙子一样的事情不就瞒不住了吗?
云裳可不管顾盼归在纠结什么,进了屋,装好之前收拾的衣服,又到偏屋,收拾了半筐子吃食,想了想,再把新买的铜火锅也塞进筐子里,一起拖了出去。
顾盼归正捧着老太太冲的红糖姜茶大口大口的喝着,见云裳又是包袱,又是筐子,一幅搬家的架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是……要在她家长住了?
果然,云裳一出来就跟老太太开口道,“奶,我去县里呆几天,你和我爷搬过来帮我守院子,照顾好我妈……对了,后院的三只鸡也帮我喂好……”
大概是云裳的情绪太过焦躁,脸色不大好看,老太太也不阻拦她,“行,到了县里不要到处乱跑,要听顾小同志的话。过几天我和你爷要去你韩奶奶家走亲戚,再接你回家。”
今天是大年初一,地上的积雪堆了手掌厚,老爷子担心云裳的小短腿赶路太辛苦,去村里借了牛车,把两人送到镇上,然后搭乘骡车去县里。
骡车碾着积雪,摇摇晃晃缓慢前行,云裳坐在最后面,看着骡车碾出的两道车轱辘印,数着秒的挨时间。
好不容易挨到县里,云裳也不管顾盼归和大筐子,背着小军包,一路小跑的冲进张春妮家。
顾时年看着突然出现在家里的云裳,半天回不过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
顾盼归呢?
不是让顾盼归告诉云裳他晚几天去村里么,怎么突然把云裳带回家了……
“顾二哥!”云裳可不管顾时年在想什么,扑过去,抓住顾时年的衣摆上上下下仔细打量,“顾二哥,你哪里受伤了?”
顾时年颇为头疼的看着云裳,“……阿裳,二哥没有受伤。”
“你骗人!”云裳鼓起腮帮子,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怒火,“你要是没有受伤,为啥不去找我!”
“阿裳……”
“我不是傻子,别拿顾怀庆要过来的事情糊弄我!”
云裳气得眼圈都红了,伸着小手,指着顾时年的鼻子就骂,“我还不知道你!你都没有把顾怀庆看在眼里过,能给他脸面,专门留在县城等他?
你要是真有事儿要办,不会现在还窝在家里,更不会用顾怀庆当幌子搪塞我!除非是你受伤了,不敢让我知道,这才用顾怀庆当挡箭牌的!”
顾时年:“……”
完了,阿裳怎么越来越聪明,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顾时年眼皮子跳了几下,在云裳越来越愤怒的眼神中,赶紧蹲下身,把云裳抱上炕,指着自己的左胳膊,一脸讨好的道,“阿裳,二哥没事儿,就是胳膊上挨了一下。”
“我看看。”话音未落,云裳已经上手扒顾时年的衣服了。
顾时年不敢再惹云裳生气,老老实实配合她的动作,嘴里也主动说起受伤的原因。
云裳听得肺都气炸了,黑着小脸,语气森森的道,“公安局要是给这些人定不了罪,我就去省城弄死顾光宗和周明娟去!还有薛六子那帮人,全弄死!”
对云裳来说,顾时年就是她的命,谁要是动顾时年,就是动她的命,绝不能忍!
顾时年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心里突然有种预感,觉得云裳会在残暴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再这么发展下去,云裳会死死压在他头上,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云裳端着顾时年包扎严实的胳膊看了半天,继续问道,“对了,顾二哥,顾怀庆真的要过来吗?”
“嗯,应该快过来了,就这一两天的事儿。”
见云裳松开他受伤的胳膊了,顾时年赶紧把衣服扣好,眼角余光撇到顾盼归背着筐子进门,愣了一瞬,回头问云裳,“你又带东西过来了?”
“昂!”云裳半仰着脑袋,一脸娇蛮,“你说好陪我吃火锅的!你不去找我,我就把火锅带过来了。”
顾时年再次无语,抬手揪着云裳脑门上的小发辫,逗着她道,“你不都猜出我受伤了吗,还有心情吃火锅?”
云裳拨开脑门上不安分的手,救出自己的发辫,鄙夷的撇向顾时年,“顾二哥,你是不是傻?你都能吩咐顾盼归来村里糊弄我,说明你人是清醒的,脑子也不糊涂,咋就不能吃火锅了?”
挨怼了,顾时年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夸云裳,“我家阿裳真聪明!”
云裳撇撇嘴,不说话了。
她心里清楚,顾时年这是担心她心里憋着火,故意找借口挨怼,想办法让她出气呢。
算了,既然顾时年都知道错了,她就不骂他了,免得骂狠了,她自个儿心疼。
…………
顾盼归一回来就呆在厨房偷偷翻筐子里的东西,拿出崭新的黄铜火锅,见下面有一大包炸好的丸子,赶紧往嘴里塞几颗,又继续往下翻。
云裳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顾盼归的动作,笑眯眯的问,“盼归姐姐,丸子好吃吗?”
顾盼归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