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能去申市,而且这两天就可以出发,云裳兴奋的眼睛都亮了。
几口吃完手上的包子,把剩下的大半碗白粥塞到顾时年手上,趴在窗口,喊了正在扫雪的云水莲一声。
待云水莲进门,云裳指着顾时年,理直气壮的道,“姑,我不跟你回村里啦!我要跟二哥去申市玩,过年前再回来。”
云水莲原打算吃完中饭再带云裳回村里的,没想到只是吃了一个早饭的功夫,云裳和顾时年就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
她怔愣在门槛处,半天都回不过神。
申市得多远啊?
咋好好又要蹦跶到申市去啦?
这可不行!
这次是她把人带出来的,要是带不回去,她娘不得跟捶二哥似的捶她几拳啊!
“裳囡,听姑的话,咱还是要先回村里,你不回去,介绍信咋办?没有介绍信可坐不了火车!”关键是,你不回去,你爷你奶要捶你姑啊!
云裳小大人似的摆摆手,“没事儿,像我这么大的小孩不要介绍信,我跟着顾二哥就行。”
顾时年几口吃完云裳剩下的白粥,放下碗,也笑着帮云裳说话,“云姑姑,现在天儿这么冷,从县里到村里一来一回的要在路上折腾四五个小时,太受罪了,阿裳没必要跑这一趟。”
这话让云水莲没法儿接了,见云裳这个小当家人打定主意要跟着顾时年出去浪,云水莲再不乐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一刻,云水莲终于能理解云二川之前被丢在火车站是什么感觉了。
云裳不回去了,云水莲也不在县里多呆,收拾完碗筷,拉着云裳交代了几句,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回镇上的骡车点赶去。
送走云水莲,云裳一边帮着顾时年收拾炕上的军被,一边问起顾光宗和周明娟的事情。
知道事情彻底解决,顾光宗早上从家里搬走,即便云裳不喜欢张春妮,也还是忍不住帮着她骂了顾光宗几句。
实在是太白眼儿狼了!
顾时年从口袋掏出四份断绝关系的声明书,让云裳收进空间保存好,又捏了捏云裳的嘴,转换着话题,打断她骂脏话的行为。
“阿裳,张春妮发烧了,你找点退烧的药,等会回去拿给张春妮吃。”
云裳应了一声,拿出几粒药片,想了想,很是钦佩的道,“顾二哥,我现在觉得张春妮挺厉害的,拿得起也放得下,这要是换成别人,估计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这话还真不算夸张,在五十年代的时候,还真没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像张春妮这样,干脆利落,不哭不闹的带着儿女离开渣男。
十多年后,再次被自己的儿子舍弃背叛,她也没有耍手段强行留下儿子,而是再一次干脆利落的跟白眼儿狼断绝了关系。
这份坚韧豁达的心性,比之后世的女性也不差什么了。
……
顾时年收拾完房间,让云裳从空间里拿了三斤面粉,一条五花肉,还有几颗刚收获的白菜和白萝卜,装进筐子里,又锁好大门,抱着云裳往家里走去。
……
顾盼归正坐在炕头数自己的小金库,见顾时年抱着云裳进门了,身后还背着个大竹筐,赶紧把小金库收好,一溜烟的迎了出去。
“老三,你这是去哪儿了?这么大的筐子重不重,来,我帮你提!”
顾时年侧过身,避开顾盼归的手,脚下不停的往正房里走,“不用,先回正房再说。”
几人进了门,顾时年把云裳放在炕头,又在顾盼归的帮助下放下筐子,之后才掏出口袋里的药片,让顾盼归倒开水喂张春妮吃药。
顾盼归叫醒迷迷糊糊的张春妮,不等她坐直身子,就把药片塞了过去。
“张同志,老三给你拿回来的药,赶紧吃了。”
张春妮愣愣看着手上的药片,半似乎天回不过神来,云裳蹭蹭蹭的爬过去,推了推张春妮的手,道:
“张同志,这是退烧的药,你快吃,吃完病就好啦,明天就能上班啦。”
张春妮看着云裳的脸,越发迷糊了。
一觉睡醒,家里咋突然多了个小丫头?
顾时年走过来,摸了摸云裳的头,给张春妮做介绍,“这是云裳,是我认得妹妹,以后会经常来我们家。”
张春妮回过神,仔细看了云裳几眼,点点头,“哦……我知道了。你是大孩子了,干啥心里得有分寸。你把人孩子带咱家了,跟人家大人说了没?”
“说了。我之前一个月就在阿裳家住的。”
“那就行。”张春妮对云裳笑笑,“丫头,以后没事了就来家里耍,老三要是不在,就找顾盼归玩。”
云裳点点头,又往张春妮跟前挪了挪,掏出一粒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到张春妮嘴里。
“张姨,吃完药吃一粒糖就不苦了,你快尝尝,是不是很甜?”
张春妮粗枝大叶惯了,平时跟几个孩子说话也都是命令的口气,导致三个孩子跟她都不亲近。
此时被云裳突然喂下一粒糖,再听她娇娇软软问糖果是不是很甜,一时间窘迫的脸都红了。
她很久都没有跟人如此亲近了,本能的往后坐了坐,跟云裳重新拉开距离,又挤出个干巴巴的笑,胡乱的点点头,“甜……糖很好吃,谢谢云裳小同志。”
奶糖香甜浓郁的味道顺着喉咙,一直甜到了心里,张春妮眉宇间的郁色似乎都减少了几分。
云裳抿嘴笑了笑,再次凑到张春妮跟前,偷偷摸摸的往她手里塞了两粒奶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