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锦宁又道:“等祁思煜闹起来后,你还得帮我把这些话在府学里传上一传,让大家都知道。什么时候传,到时候我给你信号。”顿了顿,她又道,“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两。”
一听还有五两银子,曹礼一咬牙:“好吧,我帮你传。”
“不是帮我传话,是你偷听到的。即便你咬出我来,我也是不认的。”杜锦宁淡淡道。
曹礼点了点头:“那是当然。我偷听的去禀报,那是我忠于祁家;要是帮你传话,我就是叛徒,没好下场的。”
杜锦宁这才笑了起来:“不错,你是个聪明人。”
跟曹礼分手后,杜锦宁就回了宿舍,找到齐慕远,把今天的事情都说了。祁思煜和村哲彦的人品她实在不放心,明枪难躲暗箭难防,所以她可不敢掉以轻心,要求助于齐慕远。
齐慕远从来没有让杜锦宁失望过,这一回也是。一听杜锦宁说完事情的经过,都不用杜锦宁出言相求,他就直接道:“我叫刘高来跟着你,你自己也要小心点。”
“叫刘高?”杜锦宁扬眉,“不用那么紧张吧?”
她跟齐慕远说,只是想让他帮帮自己而已。毕竟齐慕远的武功是很不错的。至于她自己,她就是个三腿猫功夫,如果来害她的是个普通人,就跟上次那个马超一样,她还可以顶上一阵;可要是来个会武功的,或者力气比较大的壮汉,她就没撤了。
可直接叫刘高来,是不是太过大惊小怪了?
“而且,他不能进府学里来吧?”她又道。
“他在暗中保护你就行,别人觉察不到的。”
“……牛逼。”她知道刘高身手好,但不知道他能跟武侠里的高人似的,感觉好了不起。
“他怎么保护?十二个时辰跟着我,我去哪里他就去哪里?”杜锦宁问道。
“对。”
“呃,还是不要了。”杜锦宁坚决否认这个提议。
开玩笑,要是连上茅厕刘高都跟着,那她岂不是露陷了?尽管刘高不会靠近看她上厕所,但别人都是站着嘘嘘的,她却是蹲着的,姿势完全不对啊,在远处瞄一眼就能知道。
再说,她要洗澡呢?
现在天还热,她可是每日都要洗澡的。
“为什么不要?什么都没有安全重要,你难道要陷自己于危险之中?”齐慕远完全不明白杜锦宁为什么要拒绝这个提议,“你不要觉得麻烦。他就是干这个的,每个月拿着十分丰厚的月例银子,却什么都不干,他们还不乐意呢。偶尔出出任务,对他们来说就是一种乐趣。”
“不是怕麻烦。”杜锦宁道,“他们要害我,刘高暗中帮我解决了危机,那还有什么意思?我是闲得发慌特意给自己挖坑玩吗?咱们得让所有人都知道祁思煜和杜哲彦要害我性命,最后我不得不被他们逼出府学,转到南麓书院去,这才是正确的剧本吧?悄没声息的解决危机算怎么一回事?”
“哦对,我糊涂了。”齐慕远一脸懊恼。
“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一听到有人害我,第一反应就是想让人保护我,我懂的。”杜锦宁一脸“我理解”的表情,拍拍齐慕远的肩。
齐慕远看她一眼,神情里满是无奈。
尽管这是事实,但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而且还是从杜锦宁嘴里说出来,他怎么觉得怪怪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齐慕远干脆直接问道。
杜锦宁摸了摸下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就这么被动地等他们动手是不行的。我来设计一个局吧。”说着,她直接转身回了自己的房。
等进了房想要关门时,一转身就看到齐慕远跟在她身后。透过齐慕远的肩膀,她看到许成源正朝这边走来。
她忙停住关门的动作,问许成源道;“大姐夫,有事吗?”
许成源举了举手里的包袱:“我回去了一趟,你大姐给你做了两身衣服,叫我拿来给你。”
自从杜方菲跟着谢氏学做衣服后,杜锦宁所有的衣服都是她做的。她从里到外所有的衣服式样跟男的并无区别,所以倒不怕经别人的手。当然,许成源也不会去翻妻子给小舅子做的衣服。
杜锦宁接过包袱,招呼两人进屋。
大家都熟,常来常往的,也不用招待什么。她脑子里想着事情,坐下后便就不管两人了,自己拿着只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许成源也知道这是杜锦宁想问题的习惯。他轻声问齐慕远:“有什么事吗?”
齐慕远知道许成源为人比较可靠,而且他是跟杜锦宁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杜锦宁不能在府学里呆下去,依着她的关系进府学来的许成源也肯定是要跟着她走的。
他便把事情跟齐慕远说了。
等他说完,杜锦宁乱写乱画的手也停了下来,炭笔被她扔在了纸上。
齐慕远感兴趣地问道:“想到什么了?”
杜锦宁知道齐慕远经常在看陈年案件卷宗,便起了考考他的兴趣,问道;“你知道我中午会吃什么菜么?”
这没头没脑的问题让许成源愣了一愣。
他不解地望向齐慕远。
齐慕远倒是跟杜锦宁在一起呆久了,脑电波比较容易连接,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想了想,十分笃定地道:“苦瓜。”
杜锦宁还没说话,许成源就抢着问道:“为什么?”
要知道,府学里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每天都有三四样菜,有荤有素。而且这些菜都会变着做,不会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