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来了?”陈家兴一见关嘉泽进来,立刻跟装了弹簧一样蹦了过来,满脸笑容地行了个礼。
看到跟在后面的杜锦宁,他脸上的笑容滞了一滞,不过并不像前两日那般无礼,拱手朝杜锦宁和齐慕远道:“二位少爷也来了?”
“少爷请,二位少爷请。”刘则也不甘示弱,上前热情地招呼道。
见得两人殷勤,对杜锦宁也算有礼,关嘉泽的脸色好看了些,扫了屋里一眼,见钱东宝祖孙和鲁小北都在,便吩咐陈家兴道:“你去醉仙楼,让他们弄三人份的好饭菜。午歇时间短,我们吃过了好回书院。”
“是,少爷。”陈家兴应了一声,小跑着出了门。
刘则已拿抹布把正中央的沙发坐垫掸了掸,又将桌子抹了一遍,对关嘉泽道:“少爷请坐。”
如果杜锦宁不说那话,或许关嘉泽还没意识到陈家兴两人有问题,可这会子看着他们对自己殷勤备至,对杜锦宁和齐慕远就差上一截,他的眸子也冷了冷。
他也没说破,打算冷眼看一看,提起前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刘则和陈家兴敢看不上杜锦宁,可不敢慢待齐慕远。此时刘则又将关嘉泽左边的沙发掸了掸,抹了一把桌子,邀请齐慕远坐下。
做完这些,他瞅了关嘉泽一眼,正琢磨着是给杜锦宁掸座位呢,还是晾他一晾,下他的面子,就见杜锦宁理都没理他,直接在齐慕远坐下的那一刻坐了下去。
关嘉泽的脸色便有些黑。
他不是恼杜锦宁,而是感觉刘则的做法实在是丢关府的脸——看看他们家的下人,就这么势利眼,这先后次序一摆,明摆着就看不起杜锦宁。
他这少爷还没看不起人呢,他家下人反倒摆起谱来了。
没准杜锦宁在心里又给他记了一笔,觉得这一切都是他授意刘则做的。他们刚刚缓和的关系,经刘则这一举动,估摸着又得闹僵了。
“你这是怎么做事的?还不赶紧给杜少爷道歉。”他板着脸道。
刘则有些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杜锦宁深深作揖:“对不住杜少爷,刚才让您久等了。主要是陈家兴不在,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请您见谅。”
对于陈家兴和刘则的嘴脸,前两日杜锦宁还看得少吗?她才懒得跟这两人计较,随意地摆了一下手,便朝台上束手立在那里的三人道:“你们把这两天练的都表演一番。”
她指着钱东宝:“钱先生先来。”
钱东宝便赶紧拱了拱手,走上前来。
鲁小北则拉着钱有财从台上退了下来,立到了一旁。
钱东宝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说起书来。
杜锦宁前后一共给了他两册书,共计一万多字,钱东宝把这一万多字都记了下来,又自己扩展和改变了一些,让它听得起来更加口语化,那些打斗的场面,他还加了一些描述,让内容更加丰富。
钱东宝说了一辈子书,自有他的本事。金庸先生的书本来就十分精彩,被他这么一说,就更有吸引力了。
本来杜锦宁打算只让他说一小段就停下来的,但关嘉泽和齐慕远这两个话本迷却不让,愣是让钱东宝把那一万多字都说完,这才作罢。
听完这一段还不算,钱东宝一停关嘉泽便开始催更:“杜锦宁,你什么时候把下一册写出来?我等得实在是太辛苦了。”
杜锦宁写出来的第一册,确定股份的那天他就看了;后来两人闹矛盾,杜锦宁将第二册给了钱东宝,关嘉泽还是忍不住一睹为快。看完这两册后,他就抓心挠肺地想催着杜锦宁快写,结果两人的关系又僵着,他实在是拉不下脸来催杜锦宁。
天知道他忍到今天才得以催杜锦宁,忍得有多辛苦。
杜锦宁也知道关嘉泽就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她心理年龄也是奔三的年纪了,自然不会真跟一个半大孩子计较,之所以前面那般做法,也是因为这涉及到尊严问题。
听得这话,她翻了个白眼,伸手在怀里掏了掏:“那日你写的那张保证书呢。”
“哎哎哎,我这不是催更啊,我只是单纯地问你什么时候写出来。我就不能问一问哪?”关嘉泽忙不迭地叫了起来。
看到这情形,庄越心下一松,刘则却差点眼珠子没瞪出来。
他还真不知道自家少爷跟这位姓杜的是这么个相处模式。要是早知道,刚才他定然不会故意让杜锦宁难堪,至少不会做得那般明显。
想起当初陈家兴喝斥杜锦宁的情景,他心里便琢磨开了,也不知自家少爷对他们两个是怎样一个看法。
那边的鲁小北与钱有财已表演上了。也不知道钱东宝是如何点拔的,短短两三天的功夫,钱有财相较之以前有了很大的进步,至少整个人都放开了,不像原先那般束手束脚,总给人一种胆怯的感觉。
关嘉泽和齐慕远原先并没有看过杜锦宁给钱有财的本子,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两人的表演形式,最开始的是一段双簧,那夸张的动作,段子一个一个抖出来,直逗得关嘉泽捧腹,便是齐慕远也一改平时的清冷,哈哈大笑起来。
演完了双簧,两人又来了一段相声,关嘉泽和齐慕远又一阵阵爆笑起来,等鲁小北和钱有财在杜锦宁的示意下从台上下来时,那两人已肚子都笑痛了,直抚着肚子叫“哎哟”。
“杜、杜锦宁,这些段子都是你写的?”关嘉泽好不容易止住笑,问杜锦宁道。
杜锦宁点点头。
“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