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也在同一时刻摸出一把细针握在手间,一针射去,必然命中,然而无论是般若也好,帝玺也罢,都在堪堪抵挡了不到十个回合的攻击之后,浑身酸软,一下跪到了黄沙之中。
随着帝玺与般若败下阵来,宁意夜月明等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练过一身外家功夫的夜月明还支撑久了一点,可这仍然无济于事,他只是勉强站了不到一分钟,就跟着双腿一软,跌了下去。
“你……你下毒了?”
“你以为我们做马匪这行当的容易?行走江湖当然小心至上,我之所以跟你们费那么多口舌,就是等着你们多呼吸一些我这些兄弟们身上带着的瘴气。来人,把他们都绑了带走。”马飞一改先前嚣张的模样,谨慎发号施令,马匪们立刻将他们五花大绑,倒扣在驼峰上,运走了。
帝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这些人居然会遭到这样的暗算,一时之间懊恼非常。
她的印象之中马匪通常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即便是听王瑞说了这些马匪的奇特做事方法,她也没有提起足够的警惕,结果倒好,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居然被马飞给一锅端了。
六个人极其狼狈地被马飞的手下随便丢弃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许是马飞对他所使用的瘴气毒非常自信,甚至没有多派人手看管他们,只是下令不许给吃的喝的,要活活饿死他们。
“仙女,现在怎么办?我们全都浑身无力,根本动不了。”王瑞从未跟这群马匪打过交道,第一次见到这种作风的马匪,他也有些慌了神,只能将主心骨放在帝玺身上,希望她能给个解决办法。
帝玺心说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灵气再厉害也没法自己解毒啊,只能将目光投到听鹤的身上:“昆吾先生教了你这么多药理知识,瘴气之毒怎么解你应该知道吧?”
“嗯。”听鹤应声,有些细的声线非常冷静。
“那你快说。”
“大唐显庆五年,苏敬撰写的《新修本草》里面有说,扣子藤的根熬煮成汤药能解瘴气毒,扣子藤也叫白药子,你们应该也有听过。”
帝玺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两个名字,嗯了一声:“的确听过。”
“这就是解法。”
“我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能不能解掉这个毒。”帝玺眉角跳了几跳。
听鹤冷静地瞥了她一眼:“如果有别的办法,我还至于说这个方法么?要么喝下解药解毒,要么就等毒性自己散去。”
帝玺闻言,长叹一口气,跟看着救命稻草一般看着般若:“你呢?你有没有办法?”
般若冷冷瞅着他们,非常笃定地摇了摇头。
“你跟我不一样,寻常毒药应该不会对你有用才是。”帝玺本以为般若只是开玩笑的,可看他的神色却十分正经,心里也不由得犯了嘀咕。般若跟她不是一种类型的造物灵,她因为常年要入宫陪伴帝王,作为灵的灵气和灵能使用全都被天道最大程度限制了,只有当需要守护的人出现意外情况才能发挥全部的力量,般若这样的造物灵却不同,他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他拥有的只是执念,所以天道对他这样的造物灵来说是没有效果的,照理来说,般若是不会轻易被人类的所谓毒给毒倒的。
“这片沙漠里有古怪,有东西在压制我的力量。”般若简简单单说完,传音入密在帝玺心头说道:“我们刚中毒的时候我就试过使用灵力,然而我现在能动用的灵力连万分之一都达不到,几乎就是一个废人。”
“那就麻烦了,我们难道真的要在这里坐以待毙?”帝玺觉得头疼欲裂,实在是不明白到底什么地方除了差池,他们才会还没到玉琢城,就先被马匪给绑票了,说出去岂不是丢人现眼?
“人家不是说了么?男的留下命根子,女的……”夜月明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小王反正无所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兴趣拿我们开玩笑。”帝玺见夜月明这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们五个人或惊或怕,夜月明跟个没事人一样,端着个王爷的做派,一点也不紧张胆怯。
夜月明见帝玺责难于他,也不急着辩解,只是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指了指自己,反问:“姑娘还记得我的称呼是什么么?”
“琉璃公子。”帝玺没好气地应声。
“那不就完了,这世界上还有我解不开的困局么?安心睡觉,明天天一亮,一切就尘埃落定了。”夜月明信心十足地伸了个懒腰,声线慵懒:“你们要是不睡我可要睡了,否则明天起来没精神赶路了。”
“公子,你说清楚,到底还有什么后手?”
“明天就知道了,阿玺,睡吧。”夜月明故作神秘地说罢,转了个身子背对着墙角,不多时竟然真的轻轻打起了鼾。
宁意见夜月明居然说睡就睡,不免也被吓了一跳:“玺姐姐,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睡呗。”帝玺摆出一副无可救药地样子狠狠瞪了夜月明一眼,让宁意自己注意保暖,居然也睡了下去。
般若听鹤见状,也颇为镇定地闭上了双眼,留下的王瑞和宁意面面相觑,又是害怕又是张皇的,干脆各自蜷起来也慢慢睡去了。
这样等到日头在沙漠之中落下,冷意铺天盖地袭来,关押着他们的土坯子里,已经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了。
马飞和他的一众兄弟酒足饭饱之后,终于打着饱嗝晃晃悠悠晃了过来。
他招呼手下兄弟将烛火靠近一些,在烛光之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