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骆采宜到处跑啊跑、窜啊窜,一点也不讨厌这里,正站在餐厅里面的迟珍丽又笑得合不拢嘴。
望见迟珍丽心情好,倏然,凌西澈的心中也多了几分成就感。因为他也有好多年没有见到迟珍丽这样笑了,所以他感觉直到今天,他才算对她尽了一点点孝道。
“妈,可能晚上我还要出去一趟,采宜依然交由您照顾,您辛苦了。”忽然,凌西澈还是忍不住打断迟珍丽,轻声对她说。
听到他现在的话,迟珍丽脸上的笑容确实全部凝敛。望向凌西澈时,她的目光中还释放着一种复杂的光芒。而那一种光芒,夹杂着疑惑和恐惧。
“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还辛苦您了……这么说我还真不习惯啊。”迟珍丽对凌西澈说。短短两天,凌西澈便变了,她是发自肺腑的不习惯。回想从前,凌西澈对她的态度有多冷漠啊、有多不耐烦啊,有时候甚至彻彻底底直接无视她。
因为有点不好意思,凌西澈又撇开目光,不再跟她对视。然后,他还补充说:“我说真的,晚上我要出去,采宜真得辛苦你再看着她了。”
这样一来,迟珍丽也不深究了,又微微一笑,心情开怀和舒畅,说:“行,我照看她。直到你找到骆甜甜,跟她一起回来了。”
凌西澈又闷不做声了,往卫生间的方向去,准备洗手吃饭。
许多人的所谓成熟,不过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其实那不是成熟,而是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夭亡。真正的成熟,应当是独特个性的形成,真实自我的发现,精神上的结果和丰收。
而骆采宜,在客厅里面蹦跶一圈后,她又跑进了自己所睡的房间,找到手机,给骆甜甜打电话。
自尼克所住的酒店搬出来后,骆甜甜直接打车,往沈艳茹的住所去。她决定将她的那些衣物等行李,暂且存放在沈艳茹那边。
此时此刻的骆甜甜,正坐在出租车里,而车辆行驶在去往沈艳茹的住所的路上。
自下午跟尼克见面起,骆甜甜便将手机来电调成了静音状态,然后还把手机一直放在包包里。于是,之前凌西澈给她打电话,她都没有听见。
现在坐在车上,她闲得无事,又不禁将手伸进包包,掏出手机瞅了瞅。
结果,骆采宜的电话也正好在这时候进来了。
见是自己女儿打来的,她当然连忙接下了。也完全顾不上尼克在身旁了,心急的问,“喂采宜。”
见骆甜甜接下了电话,电话那头,骆采宜也好高兴。她连忙喊道她、问道她,“妈妈,你在哪儿?什么时候回来?”无意识的,骆采宜便很自然的说成了回来,连骆甜甜也没有发觉有哪里错了。
跟骆采宜说话,哪怕批评骆采宜,骆甜甜都尽量好声好气。现在也不例外,她又淡然一笑,然后心平气和对她说:“妈妈还在外面办事情。采宜,你乖,今天晚上自己睡觉,早点睡觉,好吗?”
骆采宜的骨子里也是聪明的。她又连忙拒绝,不肯答应骆甜甜,故意说:“不好!妈妈,你是不是不回来这里?”
一时间,骆甜甜的喉咙处又哽了哽,不好回答说不是。她就继续强颜欢笑,对骆采宜说:“你要乖哦。你不乖的话,这样妈妈就不喜欢你了。”
一时间,骆采宜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在想了好久后,她决定暂且挂断电话。不过,在挂断之前,她又耍小性子,淘气冲骆甜甜说:“其实是妈妈你不听话,我告诉爸爸去!”
这下子,骆甜甜是真的想笑,可是笑不出来。骆采宜说完真的挂了电话,而她久久举着手机,发愣发呆。
落下手机时,又看到好多未接来电,全是凌西澈打过来的,她不禁又变得不知所措……
索性,她装作没有看到的,暂且不去回复,又将手机塞进包包。
过了片刻后,她终于到达了沈艳茹的住所。
这么晚了,骆甜甜忽然一个人过来了,凌书珩和沈艳茹见着,都感到诧异和凌乱。而且,真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不见骆采宜,也不见尼克。
然而,在静下神随意一想后,他们还是联想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毕竟那天,凌西澈都告诉沈艳茹了,骆采宜并非尼克的女儿。
知道凌书珩和沈艳茹迷糊,骆甜甜也还是耐心对他们解释了一遍。不过在说完之后,她自己的面色也立马改变了。连精神也显得有些颓然,看上去蔫蔫无力。
骆甜甜坐在沙发上,心事重重。身在此,而心是飘忽的很远。
其实那会儿尼克也说要送她过来,可是是她不想再麻烦尼克。而且她想好好的沉静一下,就在自己一个人坐车的时候好好沉静一下。
见此,沈艳茹也不禁走到她的身边、坐到她的身边,轻声询问着她,“尼克都知道了是不是?”
不用沈艳茹讲的太明白,骆甜甜也知道她所指的是哪一件事情。
骆甜甜冲沈艳茹轻轻点头,但是她的双目,依然暗淡无光,说:“是,他知道了。”
沈艳茹立马继续询问,“那他是怎么想的?你们打算怎么办?凌西澈又是怎么想的?”
沈艳茹生怕骆甜甜再次离婚,年纪轻轻便变成三婚女人。这样的话,今后她的人生路会变得很是艰难,会被很多人看不起。
此时,骆甜甜倒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今后的人生。因为她已经有女儿了、有事业了,所以她相信,无论今后她有没有丈夫,她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