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长安一声低哧落下,隐藏在司徒玉凝身体经脉中的金光陡然亮起,暗夜里就像是可以清楚的看到一紫一金两股颜色的激烈碰撞交锋,江长安竭尽全力才将这数道紫气拦住,总算护住了她的心神不被侵蚀。
但是现在情况成了焦灼的形势,江长安尽力阻挡,紫气也不肯退却一步,这样耗下去任是江长安泉眼灵力浩如烟海,也总有消耗完毕的时候,到时候不仅是司徒玉凝,就连自己也将身陷囹圄,难逃厄运。
要是放在往日司徒玉凝兴许还不会这种昏厥的表现,甚至这股紫气根本就没有侵占的机会,但是经历过他针穴的折磨,司徒玉凝的体力近乎虚脱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才让紫气趁虚而入。
江长安无奈苦笑,说到底一切的罪魁祸还是他。
就在关键时刻,司徒玉凝稍微清醒,脑子糊成一锅浆糊,还以为是深处东灵国寝宫之中,本能性地挣扎着就要放在手腕上的控制,就听到一声艰涩的低喝:“别乱动!”
这一声如同大雨从头倾盆而落,司徒玉凝眉宇瞬间清冷,眉间那点朱砂也变得浅淡,恍恍惚惚睁开眼睑,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个恨不得扒皮抽筋的人,只是他眉头紧锁,面容艰难,额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虚汗,只有那双宝石瑰丽般的眼睛坚毅不拔。
司徒玉凝冷冷道:“别虚情假意的,拿了你的皇榜赶紧走,别再让我遇到你!本公主死了你不是更方便,也可以理所应当的使用这个身份。”
“闭嘴。”江长安现在可没有心思再和她闲聊,全神贯注在那团紫气上。
“你……”贵为公主,司徒玉凝何时被人这样呵斥命令过,就是他的父亲东灵国的国主也是处处宠着向着她。
司徒玉凝将头扭向一旁不去看这一张让自己厌恶的脸庞,待过了一会儿,经过了一番天人交战,才说服了自己微微向着他瞟了一眼。
司徒玉凝心中惊诧,现在的江长安与方才判若两人,面如金纸。
“你……你怎么了?”司徒玉凝不忍道,“没用的,多少宫廷医师都试过,鸩罗罂的毒,整个盛古神州除了医圣花无常,没有人治的了。”
鸩罗罂!
江长安心中巨响,简短三字如雷贯耳,鸩罗罂乃是盛古奇毒之一,就连毒王谷的毒王都不能奈何。
鸩罗罂是一种半妖半花的毒花,不是天然而成,就如苗人炼蛊,修炼这种毒物便是将一百种药性不同甚至相反的药物毒虫放在一口鼎炉之中,一千个日日夜夜,活下来的最后一株,半妖半花,便叫做鸩罗罂。
这种毒奇就奇在毒液一旦触及便悄无声息的潜入体内,像是动物冬眠一样蛰伏数年,直到宿主年龄增长,毒素寄居而生不断借助宿主的力量增长。
平日里就算费尽周折也查不出任何踪迹,只待宿主体弱气虚时一击必中!
若是不成,这种毒素会选择继续隐藏,直到下一次机会的出现。
“我有药。”
有药?这种毒有药可治?
江长安狐疑地重新拿出那根玉簪,在司徒玉凝的指引下找到了一罐红瓷瓶的丹药。
江长安没有立即给他服下,而是习惯性得先检出一枚丹药放在鼻子前轻轻嗅了嗅。
“这药谁给你的?”江长安面色大变。
“怎么了?不对吗?”
不对,非常不对!
简单的一嗅江长安虽然不能分出这枚丹药所用的全部药材,但也能分出个大概。
这枚丹药虽能抑制体内紫气,但是无疑用的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效果,对自身身体会带来强大的副作用,伤身害体,说它是慢性的毒药也不为过。
“久吃这种药,你体内的这道紫气不但不会消散,反倒会酝酿出另一种毒素!”
司徒玉凝坦然一笑,笑得苦:“我知道啊,你的废话真多。”
这次换成她训斥江长安,争强好胜的心理总算平衡了一些。
“白痴!”江长安低骂一声,将红瓷瓶直接扔出了窗外。
“你疯了!”司徒玉凝楞道,那是她保命的东西。
江长安没有答话,又掏出那四枚还未用过的冰魄银针。
“你……你做什么?”司徒玉凝紧张道。
“废话真多,自然是给你治病。”
四道金色灵力注入,冰魄银针由淡蓝色转做四根金针,金针浮在半空跟着江长安指尖所指,江长安挥手一掷四枚金针同时分别刺入司徒玉凝的丹田与双臂。
“这四道灵力会撑一会儿,它们护住你的心神,这段时间闭上嘴,全部的精神集中在一点。”
司徒玉凝不知江长安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应允。
江长安将桌上的所有茶具清在一旁,从难囊中掏出数十种药材。
司徒玉凝偷偷看了一眼,因为身体自小患有疾病的原因,她对药材也都知道一些,虽叫不出名字,但见到时都认得。
可是看着桌上的药材却一株都识不得,不仅颜色古怪,体态大小也肥大地出奇。
她哪里知道,这些都不是寻常的药材,而是江长安从神府镜中用洪荒灵力培养繁育出的稀有灵药,每一株都是让炼药师疯狂的宝贝。
“他是个炼丹师?”司徒玉凝心中问道,但接着自嘲道:“炼丹师又怎样,体内的毒素早就被宫中的医师下了最后通牒,眼前这个二十岁的年轻人难道还比得上那些年过古稀的老者?”
对于江长安来说,他只有半柱香的时间,要用自己都从没试过的丹方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