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人听到‘姓高的’这三个字,大家纷纷脸色一变,立马就齐刷刷站在了高风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将高风一家人和他们隔绝开来。
所有人也不约而同的都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这群不速之客。
虽然只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但这么多人凝聚在一起,那威慑力也是惊人。
至少这群骑马的人察觉到这么多人有致一同的防备之后,他们也都换上一脸的严肃,双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抓住剑柄。
被这两伙人夹在中间,高进简直吓得魂不附体。
“不,不是高风,是高天赐!高天赐!那块玉佩是我从高天赐手里拿到的!高天赐家在那边,我这就带你们去!”他赶紧大喊着,连滚带爬的朝前跑。
“原来不是来找风哥儿的啊!”
乡亲们听到他这么说,大家顿时也气势散了,就又纷纷转过身去,跟着送葬的队伍一起出村。
一会功夫,村口就变得空空荡荡的,就连村子里都没留下多少人。
骑马的人群见状,他们脸上都掠上一抹异色。
不过马上,他们就转过身:“还不赶紧给我们带路?”
“是是是,几位这边请!”高进脚下一步都不敢停,赶紧领着他们往村子里跑。
很快,村子里就传来一阵鸡飞狗跳。但是因为村里人大都去给王瞎子送葬去了,余下的就只有姓高的一群人。他们看到这群人在高进的带领下进了高天赐家里,把高天赐从床上拽下来拖走,一脚踹开田氏就朝外走。高天赐母子开始大呼小叫,田氏哭着喊着爬出来求救,他们的反应都是直接把脖子一缩,大门一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村外,将王瞎子的棺椁葬在墓穴里,晚哥儿亲手摔瓦捧灵,高风挥铲埋下第一铲土。顾采宁带着晨丫头晓丫头跪在墓前,含着泪给老人家烧纸。
村长和王三也都身披麻带,陪着高风一起给墓穴培土。
一直到将坟墓给垒得高高的,然后竖起墓碑,时间都已经到了夕阳西下。
“风哥儿,老爷子都已经躺好了,咱们回吧!”村长走到高风身边,低声劝他。
高风又抬头看看眼前还簇新的墓碑,再低头把手里的纸都烧完了,他才携上顾采宁的手。“走吧!天冷了,该回家了。”
顾采宁点头,两个人带着孩子一起回家。
但人才刚回到村口,田氏就已经哭喊着过来了。
“风哥儿,你弟弟被人给劫走了,你得去把他给救回来!你去找县太爷,找知府老爷,让他们赶紧派出人手去找啊!”
眼看她不管不顾的扑过来,王三赶紧跑过来把她给拦住了。
“高天赐这个烂东西,他又没本事又没钱,别人劫他干什么?就算杀人炖肉吃,他那一身臭肉也没人肯要!”王三儿子可比他爹嘴毒多了,当即反讽田氏。
要是平时,田氏肯定已经气得跳起来骂人了。可现在听到王三儿子这么说,她依然不停抹着眼睛:“我儿是真被人给劫走了!那群人又凶又恶,跑进门二话不说把人提起来就走,我想救他们还把我给推回去,我胳膊都擦破了!”
她捋起袖子,果然胳膊肘上出现了一大片擦痕,看起来格外可怖。
村里人都倒抽一口凉气,马上就有人想起来:“该不会就是那伙人吧?咱们进村的时候骑着马的,被高进带领着的?”
“就是他们!”田氏立马点头,“高进那黑心肝烂肠肺的狗东西,亏得我儿一直管他叫哥,一起他还在我家吃过好多次饭呢,结果现在他就这么对我们!这个狗东西,我一定要撕了他的脸!”
高进是高氏宗族子弟,也就是高家那个‘最有出息’,早些年搬到镇上去住的高山的儿子。只可惜,高山在镇上就没干什么正事,他儿子也从小就吊儿郎当,一天到晚的和镇上的小混混混一起,到现在没个正行。
现如今,他竟然连自家亲戚都不放过了!
不过现在,田氏似乎重点跑偏了?她刚才不还哭着喊着求他们救她宝贝儿子吗?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咒骂高进了?现在是咒骂人的时候吗?
不过顾采宁只是暗自腹诽几句,才懒得提醒田氏。
高风此时也已经大概把前因后果摸清楚了。等田氏骂完了,他才冷冷开口:“关我什么事?”
就拉着顾采宁要走。
田氏扯着嗓子喊:“高风,那可是你弟弟!你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辈子都不放过你!”
“随便。”
高风丢下这两个字,径自带着妻儿走了。
如今乡亲们全都护着高风一家子,一起和王三联手将田氏给挡得死死的。田氏靠近他不成,只能暗自着急。
马上,在紧跟着高风一家子的身后,她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顿时又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承哥儿,你是案首,你不是和县太爷和知府老爷关系都好吗?你赶紧去求他们啊!求他们赶紧把你爹给救出来,不然你爹要是真出事了,你可就是没爹的人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这样的爹,死了绝对比活着更好。”高承冷冷说完,就紧跟着高风几个人走了。
田氏见状,她顿时双腿一软,就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王三等人见了,他们只是皱皱眉,但依然死死拦在她跟前。眼看高风一家走远了,他们才终于解开重重防线,各自回家。
村里其他人看到,他们也只是摇摇头,叹息着走开了。
这对母子在村子里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