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您不必知道我是谁,您只要知道,我知道您的秘密,那就够了。”高风沉声道。
知府大人毕竟是见过世面的。短暂的惊愕之后,他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那些事你是听谁说的?现在你老实交代,我可以饶你不死。”
顾采宁顿时一声轻笑。
知府大人立马怒视向她。“你笑什么?”
“我笑你把我们当傻子呢!这么重要的消息,如果让你知道是别人告诉他的,你必定会顺藤摸瓜找到消息的最终来源。至于他们这些道听途说来的,肯定活不了。你既然是靠那么不光彩的事情发家的,那么必定不是什么好人。说话算话这样的美德对你来说就是放屁,你根本不会遵守。”顾采宁凉凉道。
知府大人双眼微眯。“你就是元哥儿折断了几根手指头也要弄到手的女人?”
听他提起这个,高风眼神更冷。“我还是低估了他急色的程度。不然,当时我就该直接捏断他双腿才对。”
“你敢!”知府大人眼神一冷。
顾采宁顿时又笑了。“有什么不敢的?我刚才不就已经捏碎他的胳膊了吗?”
知府大人立马回头,就见田昊元的小厮含着泪点头。“老爷,是这样的!这个女人……她下手好狠!”
知府顿时将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但马上就有一抹无比锐利的冷芒从这一道缝中放射出来。
“你毁了我儿子!”他咬牙道。
“是。”顾采宁爽快点头。
“好!既然毁了我儿子,那你就得用你自己来赔!”知府咬牙切齿的道,“难得我家元哥儿看上一个女人,你还把他给害成这样,那你这辈子就留在他身边,伺候他一辈子吧!”
“八年前,沧州,柳条胡同。”高风突然又吐出几个字。
知府又肩膀一抖,他猛地回头看向高风。“你到底是谁?”
高风却看着顾采宁。“她是我的妻子。”
知府沉着脸没有说话。
马上,忽听外头又传来一阵悲伤的哭嚎声。
“我可怜的元哥儿!你在哪啊?娘来了!”
然后,就见到一个姿容艳丽的女人匆忙的跑了进来。一眼看到正瘫软在地上的田昊元,她顿时双眼含泪,一头扑进知府怀里:“老爷,咱们的儿子好命苦啊!本来他的手还没好全呢,结果现在又被人欺负了!您一定要杀了他们,给咱们的元哥儿报仇!”
“你给我一边去!”知府却一把将她推开。
这个女人一怔,泪水盈盈的双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老爷,怎么了?”
“付抬回去,请大夫来给他看看!”知府冷声道,然后他再转向高风,“你跟我来。”
高风就对顾采宁点点头。“走吧!”
知府见状,他只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就又继续抬脚朝前走去。
他这是默许顾采宁和高风一起跟他走了。
等他们走后,府衙里的小厮们就赶紧抬过来一条长凳,把田昊元给放上去,然后再把人给抬了出去。艳丽女人满脸是泪的跟上。
周姨娘见状,她还连忙过来安抚她:“妹妹你别太担心了,元哥儿他命好着呢!就算真的胳膊废了,那也有老爷在呢!他一辈子肯定吃穿不愁的,你放心好了。”
“你以为我儿子和你儿子一样没出息吗?”女人立马回头瞪她。
周姨娘被瞪得一个激灵,女人就已经转头走了。
眼看着急忙走了,都没有一个人帮忙关一下院门,周姨娘就撇撇嘴,随手拿起帕子扇了扇风:“都是报应!叫你们母子俩一天到晚在府上作威作福,现在好了,遇到厉害的,被人报复了吧?这个田昊元,竟然还敢让人放蛇咬我的久哥儿,这笔账我记下了!”
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暂且不表。
只说顾采宁和高风一起跟着知府到了他的书房,知府一声低喝。“关上门!”
立马砰地一声,书房大门被人从外死死关上。
知府再冷冷看向高风:“现在你还不打算老实交代吗?”
“知府大人您想让我交代什么?是十年前您押送军粮的过程中和朝廷派去的监军勾结,私吞了饷银十万两,然后靠着这十万两银子,你给自己买了个官做。还是八年前您在沧州做县令的时候中饱私囊,然后得知朝廷要派人来查账的时候,就一把火烧了粮仓,然后把罪责推给您的死对头的事?还是说,等到朝廷的人过来,您花费了足足一万两银子买通了人,再和他狼狈为奸,让他把您给吹捧成一心为民的好官,然后等到三年任期满后,您就被调到了东川府这边来做知府的事?”高风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每多说出来一件事,知府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等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知府整张脸上都已经布满了冷汗。
“你到底是谁?从哪里知道的消息?你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他嘶哑着嗓子低吼。
高风垂下眼帘。“知府大人您说笑了。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来府衙找您,是您的公子用尽办法逼迫我们来的。至于我的身份……我曾经在军中任职,关于您的消息都是从别人口中听到的,那个告诉我这些消息的人现在都已经是军中将领了。而我如今只是一介草民,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身份,想要拿这些事情来威胁您根本就是个笑话,所以我解甲归田这么多年,从没有来您跟前提过哪怕一个字。我现在所求不过是和媳妇孩子一起安安稳稳的在乡下种地过日子。只要别人不来拆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