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落在了陆恪的身上,此时他正在进行横向移动的脚步训练,同时开始完成长传,从左往右,一个球门传球;从右往左,一个角柱传球;从左往右,一个边线传球;再从右往左,一个球门传球。
整个训练无比枯燥,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每一次动作都一丝不苟,丝毫看不到任何松懈;身体之上氤氲出团团蒸汽,炙热的汗水已经打湿了球衣,看起来就像是泡在温泉之中一般。十一月末的旧金山,凛冽而寒冷,一点一点勾勒出陆恪坚持努力的模样。
鲁帕蒂往前走了两步,却又不由停顿了下来。
他想要道歉,作为陆恪盲侧的守护神,上场比赛的九次擒杀着实太夸张了,这是他的失职——虽然不是九次擒杀都从盲侧突破的,但作为进攻锋线的一员,千疮百孔的口袋保护,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道歉的话语在脑海之中兜兜转转了无数遍,却终究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擅长说话的个性,即使是一句“感谢”都无比笨拙,那一句“抱歉”更是说不出口。
犹豫再三,鲁帕蒂还是转身走向了更衣室,更换了训练服之后,再次来到了训练场之上,大步大步地朝着陆恪走了过去。
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遍道歉的腹稿,来到陆恪身边之后,却彻底变成了一片空白,一句话都想不起来,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愣愣地看着陆恪,手足无措地挠了挠头,像一个傻子般地站在原地。
鲁帕蒂的出现,陆恪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但看着鲁帕蒂像傻大个一般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搔首挠耳,再次完成一记传球之后,脚步稍稍停顿了片刻,陆恪主动打起了招呼,“早晨。”
“早晨。”鲁帕蒂条件反射地回应到。
“训练?”陆恪扬起了尾音,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鲁帕蒂连忙点点头表示了肯定,陆恪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露出了一个微笑,扬声说了一句“加油”,而后就再次开始移动脚步、再次开始完成传球,一左一右的两个球车,里面的橄榄球几乎都已经见底了。
深呼吸一口气,鲁帕蒂暗暗握了握拳,朝着陆恪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抱歉”,然后也不等待回应,扭过头转过身,就开始绕场慢跑热身,笨重的身影就好像一只憨态可掬的灰熊,一颠一颠地奔跑着,让人忍俊不禁。
陆恪的动作稍稍停顿了片刻,莫名其妙地看着鲁帕蒂的身影,而后才反应过来,无可奈何地轻笑了起来,紧接着就再次投入训练之中。
“咦,你们两个居然这么早?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呢,真是的。”
突兀地,洛根-纽曼那聒噪的嗓音充满活力地在训练场上空回响起来,叽叽喳喳得好不热闹。
“难得一次,我想要早早地过来训练,抢一个第一名,结果你们还更早。不过,这也不容易了,第三名,这应该是我职业生涯的个人记录了。斑比就算了,迈克,你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休息日吗?你难道没有睡懒觉?”
一边嚷嚷着,一边开始慢跑热身,洛根的到来,让训练基地开始慢慢地苏醒了起来,沉睡之中的阳光、绿树、鸟儿、微风和浪涛,渐渐都开始嘈杂起来。
刚刚经历了一场惨痛失利的旧金山49人,正在重新焕发生机。对于年轻球队来说,不稳定是一个隐患;但不惧怕失败的朝气却是一个利好。破而后立,现在就到了突破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