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对理查德-谢尔曼说一句话。”
这就是陆恪在新闻发布会上面临的最后一个问题,不是“谢尔曼怎么怎么样那你准备如何回应”,也不是“你和谢尔曼怎么怎么样那接下来又会怎么怎么样”,因为记者们也都学聪明了,他们知道陆恪的聪明狡猾,按照常理来完成提问,很难很难抓住陆恪的把柄,反而可能让记者自己陷入困境。
但同时,陆恪和谢尔曼时间的恩恩怨怨又客观存在,即使是陆恪也没有回避,那么,不如把舞台交给陆恪,由陆恪来自由发起攻击,反而可能收获更好的成效,于是,问题就这样出现了。
对于其他访谈对象或者采访场合,如此泛泛的主观提问,其实是非常不专业的表现,但对于陆恪来说,却是一个总结性的平台,交给陆恪来自由发挥,由陆恪来画上一个句号——属于2013赛季的句号,也许还有意外惊喜。
陆恪也不负众望,“嘿,眉毛男。”
如此回应也是……简洁。
仅仅只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陆恪嘴角的笑容就绽放了开来,就好像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但这个老朋友却没有名字、只有外号,把所有焦点和重量全部都落在了这里,让人不由就联想起新秀赛季两名球员的第一次交锋。
彼时,旧金山49人坐镇主场击败了西雅图海鹰,陆恪和谢尔曼都是职业生涯首次首发,记者们在新闻发布会上提起了谢尔曼的挑衅,而陆恪的回答也是简洁明了、直截了当却又锋芒毕露:
“谁?”
这就是陆恪当时的回应,一如三年之后的这句“嘿,眉毛男”。时过境迁,陆恪依旧不知道他的名字,而他依旧是陆恪的手下败将。这就是全部了,不需要进一步解释,却已经足够伤人,甚至是侮辱。
至于隐藏在背后的其他意思,那些深意、那些恩怨、那些故事,就留给当事人和记者以及网友们细细品味了。
记者们全部都忍不住亢奋起来,差一点点就要尖叫出声了,这真的真的太刺激了。
属于陆恪的新闻发布会就结束了,所有记者们都蜂拥向其他采访对象,迫不及待地询问他们的感想,而陆恪则返回了更衣室,远远地就可以看到守在更衣室门口的索菲-布鲁克。
不等陆恪开口,索菲就主动说道,“老板来了。”
陆恪的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这儿?”这里是世纪链球场,客场,他还以为,所有庆祝仪式都需要等到返回烛台球场之后再开始,大老板自然也在那儿等待着。
索菲点点头给予了肯定答复。
“但……新闻发布会还正在进行……”陆恪下意识地就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队友的大部队还没有跟过来。
难得看到陆恪的思维速度稍稍没有跟上节奏,这让索菲的眼底流露出了笑容,“主要人物登场才是最重要的。”
陆恪微微停顿了一下,而后也反应了过来,但他还是开起了玩笑,“呃,需要我回头把阿尔东-史密斯喊过来吗?”
索菲的笑容完全绽放开来,那爽朗的笑声在走廊里回荡着,但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快速收敛起了笑容,再次恢复了兢兢业业的工作常态,朝着陆恪示意了一下更衣室的位置,“需要我为你开门吗?”
陆恪笑呵呵地朝着索菲说道,“还是由绅士来服务吧。”快步走了上前,拉开了更衣室大门,但索菲却摇摇头,“你进去就好,我还是……你知道,我对一群大汗淋漓、赤果上身的男人聚集在一起吹牛皮,没有兴趣。”
如此表述方式,让陆恪直接爽朗地大笑了起来,“我无法反驳。”而后,陆恪就径直迈开脚步进入了更衣室。
更衣室的大门缓缓关闭起来,索菲站在原地,不由有些愣神:
刚才这短暂的会面,轻松而惬意、对立而融洽,让她再次想起了两个人最初见面的时节,那些悸动至今依旧栩栩如生,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似乎就这样擦肩而过,而她也错过了最美好的那段时光。
如果她当初主动一些,如果她稍稍放下骄傲,如果她早些察觉心意,那么……那么事情是否会不一样呢?
……
推开更衣室大门,整个宽敞空间就呈现在了视野之内,不少球员都已经回到了更衣室,但一个个都显得有些拘谨,不确定是因为老板杰德-约克和球队经历特伦特-巴尔克携手出现,还是因为更衣室出现了女性。
等等,女性?
棕色的皮肤、深邃的五官和乌黑的头发,隐隐看起来应该是一名印度女性——在橄榄球赛场上看到女性非常困难、看到亚裔非常困难,而看到一名亚裔女性,无疑是难于登天,更何况还是出现在更衣室呢?
此时,她穿着一件浅金色的绣花西装外套搭配黑色的西装长裤,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但玫瑰红的口红却张扬出了一丝女强人的气质;她显然与美/艳、性/感等词汇没有太多联系,看起来约莫已经年逾五十,即使脸上带着和煦温柔的笑容,轻轻颌首与球员们展开交谈,但由内而外依旧散发出上位者的气息。
“今晚的冠军终于出现了!欢迎,欢迎!”杰德-约克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大步大步地朝着陆恪迎了过来,主动朝着陆恪送上了一个拥抱,完毕之后,依旧勾着陆恪的肩膀,转身对着其他客人们说道,“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为你们呈现,旧金山49人的十四号球员,陆恪。”
小小的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