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儿子这么一说,苏永禄顿时紧张起来:“以前的什么事?他们到底要查什么?”
家里没有外人,媳妇对各种秘密知道的也不少。苏家兴没什么可避讳的。他沉默了一会儿,脸上显出无奈的苦涩:“你把人家老寡妇的男人弄死,把老寡妇睡了。你以为这事情查不出来?”
老寡妇?
苏永禄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以前村里有个寡妇。
当然,最初的时候不是寡妇。那时候她男人还在。寡妇姓苏,丈夫是从外村来的,算是上门女婿。那男人很老实,地里的活计也熟,平时在家对老婆很不错,重活粗活都不让她做。即便是按照现在的观点,也是一个不错的优秀男人。
寡妇姓苏。按照辈分排下来,算是苏永禄的远房表妹。平时在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就这么表哥表妹地喊着。那年村里来了电影放映队,连续三天给村民放电影。全村人坐在打谷场上,带着小板凳,大屏幕上的内容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就没人发现这对表哥表妹躲进了谷垛堆子,在里面哼哧哼哧干起了活塞式运动的力气活儿。
那时候苏家兴还小,刚上初中。但是苏家兴不傻,看着自家父亲和那个女人两对白花花的屁股,他当然知道这对男女在做什么。
苏家兴装作没看见,跑开了。
“j似火”四个字可不是白说。在村里,辈分很重要。那女人的丈夫平时对苏永禄很尊重,过年过节都会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一条腊肉,一卷自家种的烟叶,或者是一小坨盐巴……尽管如此,那个男人还是死了。
每次想起这件事情,苏家兴就会忍不住打个寒噤,然后整夜的睡不着。
当时自己很小,不懂事。可即便是对未来人生一片懵懂的娃娃,也知道活人与死人之间的区别。有天晚上苏家兴半夜起床撒尿,看见父亲苏永禄在后院里忙碌。借着月光,苏家兴看到地上有一颗人头。龇牙咧嘴的,人头所在的那个位置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站着,更不可能是坐着。他的后背向上,脑袋却半歪着斜放在地上。父亲好像是在收拾着什么东西,最后才把那颗人头拎起,装进麻袋。苏家兴大气也不敢出,藏在门口,一直等到父亲从后门出去,走了很远以后制止听不见脚步声,苏家兴这才脸色苍白的回到房里。
那天他把尿撒在裤子上,窝在被里没敢说,早上起来被娘一阵好骂……这事情印象太过于深刻,那张死人脸苏家兴是认识的,就是那女人的丈夫。
对着满面惊恐的父亲沉默良久,苏家兴慢慢地说了一句:“爹……当年的事情,有人把你供出来了。”
关起门来说话,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苏永禄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儿子是在诈唬自己,可以提到“老寡妇”三个字,他就明白儿子就算不是全知道自己的事情,至少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心脏一下子高吊起来,声音也变得颤抖:“谁……谁把我供出来?家兴,你别吓我。”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