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羊正宁定地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如果劫财夺宝不成,反过来迁怒于我们,那时候……该怎么办?”
东羊康当场陷入沉默。这是他从未考虑过的方面,也不得不承认,老祖说的很有道理。
“谢浩然算是卖了个人情给我。不是很大,而且留有余地那种。”东羊正的话语里明显带着几分自嘲苦笑:“本以为是我卖人情给他,没想到人家不要,反过来还将了我一军……罢,罢,罢,就按照谢掌门说的做吧,反正善缘已经结下,日后我东羊世家若是有什么难处求上门去,只要是不太过分的请求,想必他谢浩然不会拒绝,会伸手拉我们一把。”
东羊康慢慢皱起眉头:“老祖,这次天境山大会,就这样结束了吗?”
东羊正看了他一样:“你以为呢?”
东羊康有些不太甘心:“上次大会,主要是物品交易,在那之后还有功法交流。我觉得,这才是重点。”
“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东羊正笑着伸手朝着他点了点:“功法交流这个项目,是很多年前青城派提出来的。修士之间互通有无,切磋一下,当然是好事。但你不知道,当初青城派提出功法交流之目的,其实是为了杀人。”
东羊康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杀人?”
东羊正点点头:“这是一桩秘闻,只有像我这种当时参加过大会的老人才知道。当时青城派与灵原门有仇,当时涉事的青城弟子修为不高,不是灵原门人的对手。于是他挖空心思寻求帮助,恰好遇到天境山大会,就撺掇着他师门长辈公开提出“功法交流”。最后,灵原门除了带队的掌门,其余参会的修士七死十一伤。等到大会结束,又过了几年,江湖上就再听不到关于灵原门的消息。”
看着目瞪口呆的曾孙,东羊正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要听风就是雨的。很多事情不是你们这种小辈能够参与。功法交流……哼!表面上的幌子罢了。谁会真心诚意把自己的修炼心得拿出来共享?一不是我门派中人,二与我东羊世家没有任何关系,若是这样的一个人说是要与你进行功法交流,说句不好听的……不是强盗,就是骗子。”
东羊康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是谢掌门今天早上说过,等到了功法交流的时候,他还是很有兴趣的。”
“那就等等吧!”东羊正想了想:“不管怎么样,他要做的事情,应该对我们没有坏处。”
……
孙晓斌被拉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懵了。舌头被割掉不会说话,身上的大衣被脱掉,冷空气刺激着他忍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声音很大,当时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贺光抓住孙晓斌的肩膀。为了防止他逃跑,提前卸掉了他的两条胳膊,脱臼状态下无法挣扎,只能被贺光死死踩住被强行按着跪下去的脚后跟,被压在那里动弹不得。
谢浩然选择的位置较高,是位于山谷中央的一块岩石。站在山岩顶端,距离地面大约五、六米的样子。扩音功法很简单,只要是修士,差不多都会。环视周围,看着被慢慢吸引着围过来的众人,谢浩然冲着周围抱拳行了个礼,朗声道:“今天的天境山大会开到现在,差不多也该结束了。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当着诸位同道,摆明了说。”
“这个人叫孙晓斌,出自茅山派。”抬手指着跪在地上的囚犯,谢浩然言语当中还是茅山派流了几分面子:“我要特别说明一下,孙晓斌做过的那些事情,应该与茅山派无关,都是他的个人行为。”
很详尽的叙述,没有掺杂夸张与修饰的成分。谢浩然仔细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自己在肃州办案的全程参与经历,以及后来从肃州警方得到的案情通报,只字不漏,原原本本说了个清楚。
贩毒。
杀人。
谋财害命。
为虎作伥。
这些字句清清楚楚传入了在场所有修士的耳朵里,有人对此不以为然,有人觉得谢浩然在小题大做,还有的人满面冷漠,觉得这种事情与自己无关。但是更多的人却是听得连连点头,深以为然。
茅山派的修士早就来了。站在人群里,他们默默无语。黄浩亮与毛俊宇两位长老脸色铁青,后者还好些,毕竟养气功夫足够,前者就没有那么好的耐性,谢浩然刚命令贺光把孙晓斌带出来,黄浩亮就忍不住想要走过去,却被毛俊宇一把拉住,让他话听完了再动手。
“我之所以把这个人带到天境山,就是为了让诸位同道有个清楚的认识。”台上,谢浩然声音清朗:“现在与过去不同了,家国天下,不再是因为我们修炼世界而独有。既然生在这片土地上,就算不入俗世,也要为了这片土地上的普通人考虑。不求为他们造福,但至少不能祸害他们。家有家规,国有国法,若是犯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台下,有赞同的声音,也有讥讽嘲笑。
恒清道人从人群里慢慢走出,直到距离岩石台很近的位置才停下。他抬头望着站在上面的谢浩然,发出不以为然的冷笑:“听你的意思,我们堂堂修士,却要服从普通人制定的规矩?”
谢浩然把视线朝着恒清道人扫去,看到了靠后位置与其他龙虎山门人站在一起的明真。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厉声反驳,淡淡地说:“我没说要你服从普通人制定的所有法律条款,但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得上对得起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