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晓斌觉得自己的耳朵几乎被活活扯掉了,发出“嗡嗡”的响声。他看见泡在水池里服侍自己的那几个女人手忙脚乱沿着对面台阶爬上去,光溜溜的屁股很是惹眼,她们脸上充满了恐惧,双手掩住胸口,仿佛一条条受惊的鱼,以最快速度从自己视线里消失。
被倒拖着反倒在地上的感觉很不舒服,耳朵生疼,就连脑袋也变得不怎么清楚。后背上传来与大理石地面接触的冰凉,足踝关节摔在坚硬的地面上,疼得孙晓斌龇牙咧嘴。肩膀被人以无可抗拒的巨大力量牢牢按住,两只脚也从膝盖位置被人踩住,无法挣扎。
身穿黑色休闲衣裤的谢浩然走到孙晓斌左肩位置,低头用冷漠的目光注视着他,问:“你是茅山派的人?”
孙晓斌内心充满了恐惧,想也不想张口就问:“你是谁?”
他紧接着又问:“你们是谁?”
按住自己肩膀的是个陌生壮汉。身材高大,个头至少超过两米,粗壮胳膊上的发达肌肉连健美冠军也自愧不如。孙晓斌在惊恐中甚至做了一下对比,他发现:这家伙的拳头体积与自己脑袋差不多。
踩住自己双腿的那两个人孙晓斌也不认识。但是他们衣服下摆都绣着药神院的特殊徽记。反应速度是如此之快,与第一句问话不过是两秒钟间隔,孙晓斌感觉自己是在自问自答:“你们是药神院的人?我……我和你们没有过节啊!”
邬钢加重了踩住孙晓斌左腿那只脚上的力道。他“嘿嘿嘿嘿”发出阴冷笑声:“肃州城里那个封灵阵是不是你做的?”
谢浩然在旁边插进话来:“陈雄脑袋上那颗棺材钉是不是你的杰作?”
两句话同样间隔很短,孙晓斌听了差点儿没被活活吓死。他一下子就变得浑身直打哆嗦,赤裸的身体在剧烈颤抖,说话也结结巴巴:“你们……你们……警察……你们是警察?”
谢浩然没理他。站在水池边上,环视了一圈蒸汽缭绕的浴室,他慢慢发出声音:“你的老板在哪儿?”
这句问话让孙晓斌惊恐万状的内心产生了一丝想法。他用力咽了一口唾液,尖声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饶了我。”
谢浩然转过身,朝着这边看了一眼,淡然道:“邬钢,把他放开,让他站起来说话。”
邬钢与按住孙晓斌肩膀的巨人同时松开禁制,孙晓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显得很狼狈,他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脚,佝偻着背,脸上带着讨好的神情朝前走了两步,一副卑微可怜的模样,拱手对谢浩然行了一礼,脸上的神情很是凄惨:“道友,我实在是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啊……”
刚说到这儿,没有任何预兆,可怜巴巴的孙晓斌猛然转身,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敞开的房门蹿去。
茅山一脉,在特殊法方面的确有着精妙之处。孙晓斌当年在山上修为难以寸进,偏门法术却学了不少。出了相术,他最为熟练的就是“遁术”。
不过,茅山法术当中,没有极其神妙的“上古五行遁法”,因为已经失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