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连伟看了她一眼:“你要打给他?”
吕婕注视着徐连伟:“我知道你不喜欢谢浩然,不过事情得分开看。那女的应该是他女朋友,那个奥布里不是好人,总不能眼看着咱们自己人吃亏。”
这番话说得没错,徐连伟也无可辩驳。他无奈地摇摇头,轻声道:“你也是想当然的,我怎么可能有他的电话?这话你应该问苏火山还差不多。”
吕婕不再言语,站在那里生着闷气。沉默了几秒钟,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先等等看,要是那个美国人像上次那样,我们就……”
话未说完,吕婕就看到谢浩然出现在人群外面。他应该是跑过来的,动作很迅猛,直接从人群稀疏的缝隙里钻进去,嘴里不停地说着“麻烦让一让”之类的话,很快就进了圈子,站在梁欣丽与奥布里中间。
他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异国青年,转过身,问梁欣丽:“怎么回事?你认识他?”
梁欣丽脸上全是厌弃的神情:“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我就站在这里等你回来,这个人莫名其妙就凑过来,说他自己是美国人,要借我的就餐卡吃饭,还说要拿美元给我。我说了我没有卡,他就说要请我去外面吃岛国料理,还要我陪着他一起去喝酒,顺便看看电影什么的……对了,他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就让我做他的女朋友。”
撒谎骗人这种事情很大程度上是无师自通。梁欣丽本本分分的一个女孩子,完全是被残酷的社会现实逼迫着学会了很多技巧。她知道撒谎最高境界是“九句真话带一句假话”,所以前将半部分真实说出,后面就添油加醋把事情朝着其它方向带歪了……其实严格来说,她这样也不算撒谎。毕竟奥布里的真实意图就是这样,区别在于有些话他还没来得及说,有些事情也没有真正落到实处。可是作为计划与谋算,他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漂亮女生总是容易引起别人的同情。梁欣丽刚把话说完,周围的气氛顿时变了。
“尼玛的,不要脸的合众国杂种,居然跑到咱们华夏来勾引女人。”
“这女的还算不错,我听说这个白人上次约了工艺系的一个女孩出去,才一个多月时间,就把人家搞大了肚子。”
“人家有没有男朋友关你屁事!滚出去,华夏不欢迎你!”
议论很快变成了骂声,为了清晰表达意图,很多脏字直接使用英文。“法q”和“西他”之类的词连绵不断,奥布里站在那儿听得怒火中烧,偏偏这种场合只有他一个异国人,愤怒很快变成了恐惧。他后退了两步,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转身就想要往人群里钻。
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与想象中的区别太大了。尼玛的这不正常,为什么美元与合众国的名字没能对这个漂亮女孩产生效果?换在从前,与自己有过关系的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只要祭出这两件法宝,都会乖乖听话,脱衣上床?
“等等!你不能走。”谢浩然快步走到奥布里面前,抬手挡住他的去路,认真严肃地说:“我怀疑你对这个女孩有不良企图。先等等,等警察来了再说。”
奥布里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周围的人也用不解的目光望着他。
警察?
虽说奥布里的确是不怀好意,可那也只是在口头上对梁欣丽进行勾引,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仅仅只是这样,怎么可能上升到需要警察来处理的高度?
徐连伟站在人群外面,对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冷笑着摇摇头,对吕婕道:“这家伙疯了。他以为派出所是他家开的,他说什么,警察就得照着做吗?”
吕婕抬手按住他的胳膊:“先听听谢浩然怎么说。”
站在人群中间,被挡住去路的奥布里有些恼羞成怒。他怒冲冲地发出声音:“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我没有违反华夏国的法律。”
谢浩然阴测测地发出冷笑:“看来你没有听懂我说的话。我刚才说了,我怀疑你对我的女朋友有不良企图。站在这儿别动,还是那句话:等警察来了再说。”
他随即抬手朝着梁欣丽指去:“打电话报警,就说有人企图猥亵妇女。”
因为是在大学校园里发生的事情,又牵涉到异国留学生,警察来得很快,校保卫处的人也同时赶来。按照保卫处的意思,是要把涉事双方带回办公室处理。谢浩然却不答应,他直言道:“就在这里把问题搞清楚,我们哪儿也不去。”
事情很简单,周围有旁观者,调查起来也不算麻烦。带队警官听取了其他人的证词后,皱起眉头对梁欣丽说:“这个事情怎么跟你在电话里报警所说的不一样啊?他找你借用就餐卡,然后请你去外面吃饭……来往过程就是这样,你怎么说是猥亵妇女呢?你这明明是报假案嘛!”
谢浩然走过来,站在梁欣丽身边,指着正与另外一名警察做着笔录的奥布里,发出铿锵有力的声音:“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我女朋友当时已经明确拒绝,但他仍然缠着不放。如果是另外一个人,我们可以放过他。可是这个人不同,他在学院内外与很多女人有过那种关系,我得为我的女朋友负责。”
警官皱着眉,缓缓摇头:“你这个报案的理由不成立。说真的,平心而论,我是站在你们这边。但事情是有一码说一码,这个外国人……嗯,奥布里,他无论在言语和动作上都没有构成侵犯,你们不能……”
梁欣丽以很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