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啸与于丽丽很熟,以前来丽丽家都是这样,他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三寸人间
“等等,你不能进来。”于丽丽有些发急,身子往旁边一站,挡住了李啸的路。她又急又气地着他:“这里是我家,不准你进来。”
算李啸是一根木头,到了现在也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儿。他停下脚步,先看看挡在面前的女友,又扬起脖子从她的肩膀望过去,想要看看房间内部的情况,嘴问道:“怎么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警觉且疑惑的男人,思维反应会平时快好几倍。目光扫过房门内侧鞋架的时候,李啸忽然看到一双擦得锃亮的男式皮鞋。
那是“瑞彪”的牌子,黑色系带款式。虽说是档鞋,可是此前李啸在于丽丽家从未见过。原因很简单:于丽丽的父亲常年瘫痪卧床,即便做着轮椅由家人推着外出,也是穿着宽松舒适的布鞋。她母亲早年是邮政局职工,退休后患了帕金森氏病,那点儿退休工资只够买药,稍微多一点儿都不敢花。
“你家里来客人了?”李啸脑海里下意识浮现出谢浩然与父亲坐在家里谈话的那一幕。他没把事情往坏处想:“要不,把你们家客人一块儿叫?”
于丽丽有些烦杂,脸的表情也很是苦恼。她死死拉住房门内侧的扶手,不让李啸进来。但是于丽丽很清楚李啸执拗的性格……想了想,于丽丽叹了口气,抬起头,认真地说:“李啸,我原本打算晚些时候,等到过完年再跟你说这件事。既然你今天来了,那我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说明。”
一种不妙的预感从李啸脑海里浮起。他迟疑片刻,问:“到底怎么了?”
于丽丽也是豁出去了,不再隐瞒:“我结婚了。”
“你说什么?”李啸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我结婚了。”于丽丽重复了一遍之前说过的话。她神情严肃,语气认真:“是个月的事情,在过年前,我跟别人到民政局去登记领证,只是还没有摆酒席办事。因为时间不凑巧,我也想找个合适的时候跟你好好谈谈。”
结婚?
我相恋相爱多年的女朋友,居然说是跟别人领了结婚证?
“你……你在骗我?”李啸觉得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用力眨着眼睛,使劲儿甩了甩脑袋:“丽丽,你是在开玩笑吧?”
从房间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丽丽没开玩笑,她说的是真的。”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于丽丽身后。
那是陈和平,也是李啸的朋友。
他们三个是初同学。一起毕业,只是在学业与工作方面,走了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那时候李啸与于丽丽考了同一所高,两个人迅速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陈和平了民办,高考的时候过了一本分数线,被一所“九八五”大学录取。
于丽丽在学习方面李啸优秀,高考过了二本线。她在大学里拒绝了诸多追求者,一心拴在李啸身。毕业回来,在宏州本地找了份企业里的工作。
李啸用野兽般凶狠的目光盯着陈和平。后者很坦然地与他面对面注视着。气氛有些紧张,于丽丽太清楚李啸的性格,她往间侧身一站,挡在他与陈和平间,平静地说:“李啸,我希望你能理智点儿,不要冲动。”
李啸双手死死攥着拳头,从喉咙深处发出痛苦沙哑的低吼声:“为什么……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是真心喜欢于丽丽。
从高的时候,经常给她带各种零食。于丽丽父母每次去医院检查治疗,李啸都会陪同。他抱着于丽丽父亲坐轮椅,回来以后又背着一口气三楼。以前没有天然气,家里都是烧蜂窝煤。于家没有壮劳力,每次买煤都是李啸负责,然后把煤块在楼下储藏室里整整齐齐码好。
两个人有过山盟海誓,两家父母都对他们之间的事情表示默许。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不该做的也已经做了。李啸从不认为于丽丽会背叛自己,因为她是自己的妻子。
要说两个人之间还缺点儿什么……那是缺钱,因为两家人都很穷,也没有拿得出手的资产,家老人都需要花钱看病,而且一花是很多的那种。
除此而外,是我们之间缺少一张结婚证。
前些年,于丽丽不止一次对李啸说过“我们应该去民政局领证”之类的话。但是李啸觉得那种东西可有可无。自己和丽丽都睡在了一张床,也在一口锅里吃饭,要说真有什么区别,最多是一个星期内不是每天都能聚在一起,大部分时间还是要各回各的家,照顾老人……不是一张大红本子而已,即便领回来,也不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收入,还要额外花费几十块钱的“工本费”。
李啸正在陷于疯狂的边缘徘徊着。他的样子很恐怖,像一头正准备择人而噬的野兽。陈和平连忙抓住于丽丽的胳膊,想要把她往身后拉,却看见于丽丽摇着头,朝着李啸那边迈出半步。
“我累了。我不想继续陪着你玩。我要生活。你明白吗?生活,真正的生活。”
很多话,于丽丽一直憋的心里。她其实一直在寻找能够与李啸正常交谈的机会。
“我从高的时候跟着你。那么多年,我从未看过别的男人一眼。因为我们之间的事情,高的时候老师一再找我谈话,我的学习成绩也受到影响。如果我当时听老师的话,个一本绝对没有问题。”
李啸的眼睛正在逐渐变红,他冷笑道:“怎么,你觉得这是我的错?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