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冯章怒视着谢浩然的背影,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陈逸君端起摆在旁边的茶碗,慢慢抿着茶水,脸上全是愠怒的神情。
在紫荷山庄,他们毕竟只是客人。谢浩然的这些言论在他们听来虽然可笑到极致,但是身为庄主的王恩泽不现身,作为代言人的吕梦宇不说话,他们最多也只能发声斥责,却没有将谢浩然赶出去的权力。
秦公子不动声色紧盯着站在面前的谢浩然。坐姿端正,表情也变得严肃而谨慎。
“田医生、陈老先生,我想和这位谢上师单独谈谈。”
没有直接撵人,但话里流露的意思却毫无区别。
田冯章和陈逸君两人不约而同变得面色铁青。即便是涵养再好的人,也绝对不会在这种时候继续保持礼仪。然而秦公子的身份摆在那里,王恩泽的钱财地位也远远超过普通富商,他们只能将愤怒和不甘强压下去,紧抿着嘴唇,狠咬住牙齿,一言不发,递次走出了房间。
吕梦宇快步走到门边,将房门关紧,然后走了过来。
“谢上师请坐。”秦公子收起了放荡不羁与傲慢,态度变得非常认真。
谢浩然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
秦公子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苦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不曾请教谢上师的宗派?”
对于拥有神秘力量的修道者,秦公子多少听过一切,也知道这些人有着不同的门派归属。他们是超脱于世俗力量的存在。如果能够通过这方面搭上一点关系,应该有助于改善彼此之间的关系。
谢浩然微微颌首:“我是青云宗门下。”
这可不是随口编造,更不是胡言乱语。
文昌帝君的确创建了一个叫做“青云宗”的门派。之所以是这个名字,是取自“平步青云”之意。只是文昌帝君创建青云宗的时间过于久远,后人只知道文运加身,也就把“青云”的来自逐渐遗忘。如果没有来自《珍渺集》的注解,谢浩然也不会知道自己的门派归属。
秦公子左手用力按住沙发,以此作为支撑,摇晃着身子站起来。见状,吕梦宇连忙跑过去搀住他的胳膊。秦公子挣扎了几下,缓缓呼吸着空气,强作镇定的脸上露出一片苍白,额头上也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上师果然是上师,一眼就能看出我的伤势所在。”
秦公子用力捂住腹部,胸口呼吸起伏的幅度有些大,夹杂着痛苦的声音里充满了歉意:“不是我对上师无礼,而是我只能保持着坐姿才好受一些。”
谢浩然看了看被扔在地毯上的烟头:“你是故意在他们面前抽烟?”
秦公子苦笑着点点头:“我不得不这样做。障眼法……当然,如果他们能诊断出准确病因,治好我的伤,我也不会继续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