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台里开了个会,领导决定调》这个节目的比赛规则。参加下一期擂台赛的选手必须调整,按照上一届的比赛名次,从一、二、三名开始,遇到偶数选手直接刷掉,只留下单号选手。”
吕静蓉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停止了跳动,她战战兢兢地问:“这……这是什么意思?”
周主管耐心解释道:“就是从第四名开始刷掉,保留第五名选手。继续往后顺延,刷掉第六名,只要第七名。再往后,就是刷掉第八,只要第九,以此类推。”
吕静蓉浑身冰凉:“您的意思是,我不能参加后续的擂台赛?”
电话那端传来周主管的叹息:“我已经尽量争取。但是你知道,我不是台里的主要领导,栏目组的比赛规则也由赞助方共同制订。小吕啊……我尽力了……”
他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吕静蓉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就这样呆呆地站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挂断电话,手机里传来单调的长音。
谭燕还在那里手持电话大声叫嚣。她的声音太大了,做笔录的警察多次提醒她注意,却丝毫没有改变。
突然,吕静蓉像疯了一样快步走过去,一把夺下谭燕的手机:“够了,不要再说了!”
谭燕脸上的皮肤被愤怒刺激得一片通红。她下意识想要伸手把电话抢回来,却看见吕静蓉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年轻漂亮的女人总是容易引起好感,吕静蓉哭得很伤心,哪怕是心肠再硬的人这种时候也不会对她说重话。做笔录的民警对此也是无奈,酒店方面也无意追究,于是一场闹剧草草收场。等到谭燕冷静下来,搀扶着被泪水冲花了面孔的吕静蓉走出派出所,在路灯下面停下脚步的时候,才满怀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已经止住哭泣的吕静蓉满脸麻木:“……我完了,一切都完了。”
谭燕在寒冷的夜风中变得尤其清醒。她看着吕静蓉,呆了近半分钟,才讪讪地问道:“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我接到周主管的电话,就是南方卫视的栏目负责人。他告诉我,下一批参加擂台赛的选手名单,没有我的名字。”
“为什么?”
“说是电视台调整了比赛规则,从我开始,所有双号选手都被刷下来,不能参赛……”
两个人断断续续就这样说着,谭燕好不容易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顿时觉得手足冰凉,整个人站在路灯杆底下,就像一尊面无血色的蜡像。
……
吕静蓉已经忘了多久没有住过普通的小旅馆。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她觉得连说话挑剔住宿条件的力气也没有,一下子坐在床上,用失神的眼睛看着窗外。
这是一家“七天连锁”酒店。价格很便宜,一百块一晚的标间。面积不大,有些拥挤,床铺还算干净。
谭燕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顺便给手机充电。在派出所叫嚣了那么久,手机电量已至最低,亮起了红灯。
“今天这些事情很古怪,我觉得肯定有人在对付你,故意的!”谭燕把插头塞进电源插孔,咬牙切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