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浩然摇着头笑笑,左手持二胡,右手掌空心持弓,左腿横摆在右腿上,手腕一抖,交叉相锯的弓弦立刻释放出美妙声音。
他的点、拨、拉技艺娴熟,琴音恰似空谷回声,刻画出一种飘渺、静谧的特殊意境。等到乐曲进入了第二段,节奏顿时变得活泼起来,营造出令人高兴的气氛。
陶乐在旁边看得呆了,一时间忘记咀嚼嘴里的食物,用力拍了一下大腿,连声叫道:“这是刘天华的《空山鸟语》。以前我学二胡的时候就听说过,这曲子演奏难度很大,尤其是想要拉好更不容易。”
他手忙脚乱放下茶杯,抓起摆在桌子上的手机,点开屏幕,镜头对准正在拉琴的谢浩然,点下了拍摄键。
乐曲进入了第三段,也是难度最大,非常考验基本功的一段。
之所以取名为《空山鸟语》,就是利用高超的二胡演奏技巧,以拟声方式表现出鸟声四起,争相飞鸣的喧闹景象。仔细倾听,有多达数十只鸟雀在快乐歌唱,仿佛置身于森林,却隐藏着人类踪迹,没有被林间栖息的鸟儿发现,近距离听着大自然表演。
结束收尾的动作有些缓慢,富有美感。绵长的乐声在美术办公室里缓缓回荡着,令人沉醉。
陶乐将整个演奏过程录制下来,赞不绝口:“不错!不错!小谢你的二胡拉得太棒了。以前我也听过音乐学院民乐专业学生的演奏。比你现在拉的这个,实在差太多了。”
谢浩然收拢二胡和弓,自谦地笑道:“陶老师过奖了。”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言过其实。”
陶乐瞪起眼睛,非常认真地说:“要不要打十块钱的赌,就算音乐课苏老师在这儿,一样也会赞成我的说法。就你这技术,这水平,报个中央音乐学院民乐专业也绰绰有余。对了……要不你好好考虑一下我说的,别考什么华清、燕大,就上音乐学院,多好!”
谢浩然有些好奇:“为什么?”
陶乐脸上流露出只有男人才会理解的笑容:“你笨啊!学音乐的女生多,长得漂亮的也多。近水楼台先得月,未来的人生大事,要从身边做起。别说我没给你指点迷津,华清、燕大的确比音乐学院名气大,可是那又怎么样?谁能保证华清、燕大毕业出来的都是人才?要我说,就整点儿实际的。你觉得怎么样?”
陶乐在开玩笑。
谢浩然实在是哭笑不得。
……
放学。
回家。
天黑了。
吕梦宇的那辆“长城哈佛”越野车很显眼,在约定地点接上谢浩然,带着他前往公园道六号,与贺明明会合。吕梦宇带着他们找了一家的饭馆,要了个包间,点菜吃饭。
谢浩然给两边做着介绍,又给了吕梦宇一瓶锻体丹。吕家现在是他势力的一部分,尤其是在昭明这座城市,吕梦宇方方面面都很熟,某些事情交给他处理,会方便许多。
因为有事情要做,三个人都没有喝酒。很快吃完了饭,上了车,发动引擎,吕梦宇带着谢浩然与贺明明,很快来到郊外一个僻静的农庄。
有围墙,农庄大门紧闭着。外面墙上挂着一块用白色油漆涂抹过的木制招牌。油漆刷得不太均匀,从尚未被完全抹掉的残留文字判断,这里经营过农家乐,木牌下方还有预订电话。
吕梦宇把车停在外面公路上,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过了半分钟,农庄大门从里面徐徐开启,越野车开了进去。等到车子停稳,车门拉开的时候,谢浩然发现院子里站着几个身材高大,魁梧健壮的彪形大汉。他们身上都穿着带有吕家标识的黑色运动衫,神情冷肃。当他们看到谢浩然的时候,纷纷双脚并拢,上身微曲,向他行礼。
吕家早早就倒向了谢浩然。按照他在洛底全面收伏贺家之后制订的计划,决定将雷极门与吕家收拢,归于“青云宗”之下。
所谓“宗门”,有“宗”,才有“门”。野心这种东西,从来都会随着不断强化的实力膨胀。得到的多了,自然想要更多。谢浩然并不认为这是一种狂妄,这恰恰是彰显实力的表现。
先是吕家,然后是雷极门。
圆法寺已经被灭,《大威德金刚》功法到手。
再辅以清凉山上难得一见的灵脉,山腰上长满各种灵花异草的宝洞,加上谢浩然独到的炼丹技艺……不知不觉间,在他的身边,已经聚集起日益庞大的势力集团。
一切都是为了将来做准备。
每次想到将要面对远在燕京的爷爷,谢浩然就有种说不出的狂热,以及亢奋。
一名吕家族人走过来,对着谢浩然抱拳行礼:“谢先生,目标被我们控制住,就在下面。”
谢浩然对他的话有些疑惑:“在下面……什么意思?”
那人恭恭敬敬地回答:“请跟我来,谢先生自己看过,就明白了。”
他在前面引路,几个人走在后面。
农庄面积不大,离开外面的停车场,走进通往内部的步道,远远看见三排呈“凹”字形围起的平房在黑暗中透出灯光。吕家族人带着谢浩然走进最里面的房间,屋子里空空的,没有家具,只有一块从地面上掀起的方形金属盖子。
吕家族人简单介绍:“这间屋子里的家具都被我们搬出去了。我们刚来的时候,靠墙方向有床,侧面还有桌子。这块金属盖外面经过处理,颜色质地与地砖一模一样。如果不是谢先生您的指引,就算找到这里,也很难发现下面这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