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明强迫着自己安静下来,可是心里突然间升起的念头,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她花了近三秒钟下定决心,踩下刹车,将车子在路边慢慢停住。
谢浩然皱起眉头:“你想干什么?”
贺明明觉得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蹿出来。她迅速解开衬衫纽扣,将衣襟朝着两边敞开,用力扯下肩膀上的胸1罩带子,将整个上身暴露在谢浩然面前。
“求求你,帮我杀了贺定元。”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谢浩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先把衣服穿好再说。”
贺明明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哭着,直接扑到谢浩然身上:“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她自始至终也没有提过“父亲”两个字。
她的身体在颤抖,谢浩然运起《清心决》,左手扶住贺明明左肩,将她用力从自己身上移开。右手拉住她的衣服,在她身前合拢,慢慢系上两颗纽扣。
贺家有两种人。
一种是亲族:包括贺天林、贺定风、贺定雷这些在家族内部拥有话语权,有继承财产身份的人。
另外一种是与贺家有着血缘关系,却根本不受重视,纯粹只是当做工具使唤的类型。贺明明是其中代表。她虽然拥有大学学历,协助贺林掌管酒店,经验丰富,能力很强,却自始至终也不可能进入贺家的权力圈。简单来说,就是“庶子”、“庶女”。
掌控贺家,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
虽然贺定元交出了贺家账目,却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东西。王倚丹对文件上标注的财产估价为两百亿,可是在谢浩然看来,贺家的真正财富,远远不止这个数。
药材、古董、现金……所有这些,贺定元连提都没有提。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谢浩然离开王倚丹的房间,打车前往“福德集团”收取魂魄。他随后电话通知贺明明驾车到指定地点等候自己。为的,就是想要在路上与她好好谈谈。
只是没有想到,贺明明如此直接,非常干脆的扑在自己身上。
如果换个时间,谢浩然其实很愿意在这个女人身上开启自己人生的首次生理体验。
“年龄”这种东西,对很多女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贺明明很漂亮,年轻的外表只会让人觉得她刚满二十。如果她自己不说破,没人会朝着“中年妇女”的方面去想。
“先开车吧!我赶时间。”
谢浩然轻轻拍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我会给你机会,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沿着上次贺天林带着谢浩然夜间前往清凉山的路,越野车很快就开到了终点。
谢浩然侧身从车厢后座上拿起在电话里要求贺明明事先准备好的背包,随手打开车门。就在他准备侧身跳下去的时候,想了想,转过声,用明亮的双眼注视着她。
“我要告诉你三件事。”
“第一:你必须记住,我现在是雷极掌门。”
“第二:只要听从我的命令,贺定元就随你处置。”
“第三:我不是贺定元。我大概需要三个小时左右来回。你呆在车里好好想想,在我回来以前,做出决定。”
说完,他拿上背包,下了车,朝着远处黑沉沉的清凉山脉飞奔。
贺明明关掉车内灯光,拿起摆在仪表盘上方凹槽里的一个白瓷小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