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公园道六号”的时候,谢浩然还觉得脑子里晕晕乎乎,有种不确定的真实感。
我现在是这里的业主?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何洪涛把包括房产证在内的所有文件都交给他,直言用不着担心落户的问题。公司之前对三旗村进行拆迁的时候,就收集过村民们的身份证。现在所有手续已经办好,房产证上户主一栏,赫然写着“谢浩然”三个字。
看看差不多到了午饭时间,何洪涛找了家熟悉的餐厅,要了个包间,两个人对面而坐,边吃边聊。
话题当然还是关于房子,说着说着就慢慢转到了车的方面,谢浩然也觉得,自己是应该找时间学学开车,弄上一本驾照。
至于年龄……
“这个不是问题。”何洪涛笑着直接包揽:“车管所那边我熟,等小谢你学会了,我找关系给你开张临时驾驶证,先用着,等到两年后直接换成正式的。”
谢浩然微微笑道:“何经理,这样恐怕不太好吧!而且临时证件有效期三个月,时间一到,就得作废。”
“别担心,我让下面的人给你去办,三个月帮你换一次,保证误不了事。”
何洪涛兴致很高:“小谢啊!下午有空吗?能不能跟我去个地方?”
谢浩然放下手里的筷子,露出似笑非笑的古怪表情:“你该不会还要再送我一套房子吧?”
何洪涛微怔片刻,自嘲地摇头笑了起来:“你想的太多了。是这样,我约了几个朋友,还有几位道上很出名的师傅,办了个法会。”
谢浩然很好奇:“法会?什么是法会?”
何洪涛解释道:“我们请了一些很有名的师傅,主要是讲解养生经,还有功德捐献。这个法会很私密的,我们从不对外宣扬,只是业内的朋友才有资格参加。”
谢浩然皱起了眉头:“养生经?功德捐献?何经理……你怎么还相信这些东西?”
“不信不行啊!”
何洪涛抿了一口微凉的茶水,用筷子指着谢浩然说:“喏,小谢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要是没有你,我现在也不可能坐在这里,跟你一起吃饭。”
“这不一样的。”
谢浩然微微摇头:“我这是道术,包括给你的那些护身符,都是道术。”
何洪涛没有辩解:“我知道这种事情有真有假,我只是想从那些师傅手里买上几件不错的法器。摆在家里镇宅辟邪,带在身上出入平安。呵呵!小谢我有分寸的。你看看这个,我现在是随时贴身带着,就连睡觉都要挂在脖子上。”
说着,他解开上衣领口,摘下一条红色细绳制成的项链。挂坠上用红绳层层缠绕,透过缝隙,谢浩然看出那是自己送给何洪涛的护身符。
他直言:“小谢你已经帮了我好几次,我也实在是抹不下面子再找你开口讨要。这样,下午你跟我过去,帮我把把关,好好看看那些师傅摆出来卖的法器,帮我挑几件管用的,怎么样?”
谢浩然用筷子从宫保鸡丁里夹了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思考了近五秒钟,他才缓缓点着头,认真地说:“好吧!我就跟你去看看。”
……
滇池很有名。挂在大观楼上的传世长联清清楚楚写着“五百里滇池”。
庞大,广阔,烟波浩渺。古时文人吟诗诵对,或多或少都喜欢用上夸张的表示手法。但“五百里滇池”的说法绝不过分。
现在的滇池只剩下从前一半,甚至更小。当年昭明市委一句豪气冲天的“移山填海,向滇池要粮”,发动全市人民,硬生生将高原湖泊变成了土地。天知道这块新填出来的土地当年究竟种出了多少粮食。反正到后来就不再种植庄稼,而是遍布杂草。再后来,一个强行命令管辖区内所有人,甚至包括学校老师也要完成“招商引资”任务的市高官来到昭明,在这里建起了高楼大厦,联排别墅。
别墅很大,非常漂亮。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远远就能看到横卧的睡美人山。银光闪亮的湖面上微波荡漾,偶尔可以看到有小木船飞快划过,后面跟着红蓝色涂装的摩托艇,船头上还插着迎风飘扬的小红旗。那是英勇无畏的湖泊管理局工作人员正在追赶禁渔期内偷捕鱼虾的环境破坏者。
何洪涛带着谢浩然走进别墅的时候,屋主王利丰正好站在靠近大门的位置招呼客人。
“老何,你怎么现在才来。”王利丰很胖,一米七左右的身高,腆凸的肥大腰围至少超过一米二。白白胖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把两只眼睛挤压成细密的黑色线段。
“遇到个朋友。”何洪涛拍着谢浩然的肩膀,把他推到前面:“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谢……谢浩然,就叫他小谢吧!”
王利丰性格很是豪爽,上上下下打量着谢浩然,笑道:“小伙子人长得很帅嘛!呵呵,在哪里高就?还是正在上学?”
谢浩然淡淡地回答:“还没毕业。”
“哈哈哈哈!何老板眼界一向很高,能被他看中的人,应该很不错。叫小谢什么的就太生分了,我托个大,叫你一声谢兄弟。”
说着,王利丰转身对站在远处端着托盘的侍女招了招手,将其叫过来,指着摆在托盘上的一杯杯酒水饮料,笑道:“今天客人多,又是法会,要喝什么自己拿,这里要是没有喜欢的,就跟下面的人说一声。”
他随即转向何洪涛,用拳头轻轻锤了对方肩窝一下:“何老板,麻烦你帮我招呼好这位谢兄弟,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