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旭东被这一系列变故吓得战战兢兢,谢浩然的到来让他恢复了少许精神:“……谢,谢浩然,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给我找几张白纸,一把剪刀。你再把你父母经常穿的衣服各找一件过来,最好是今天刚换下来的那种。”
他的声音仿佛具有一种特殊的,安定人心的魔力:“别担心,从现在开始,如果你父母在接下来两小时内没有遇到危险,那他们就肯定能回来。”
……
谢浩然对警察没有偏见。对他帮助很大的顾钊就在省公安厅任职。光是凭着这层关系,谢浩然对警察就没有恶意。
他是根据实际情况,做出了最适合的选择。
卦分吉凶。其中,无论“吉”还是“凶”,都分为不同等级。个中区别,吉者,就像买彩票中五块或中五百万。凶者,走路出门不小心摔了一跤,轻伤只是崴了脚,重伤干脆连膝盖骨都活活摔碎。
蒋旭东所卜的那一卦,乃是“大凶”趋近于“极凶”的卦象。那意味着占卜对象,也就是蒋旭东父母性命危在旦夕。如果报案,警察办案程序肯定是从那个留在纸上的电话号码着手。谢浩然打过电话,对方根本不管不问,直接拉黑。想要找到掳走蒋旭东父母的那些人,警察还是只能走检查电信记录,查找号码持有人这个法子。
吕梦宇已经说过,他在电信局里有人,直接就能查找对方。可是这样做要花费大量时间,而且就算找到按图索骥找到对方,也无法从根本上解除蒋旭东父母的危险。
找到“抓人的人”,与找到“蒋旭东父母”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高利贷这种事情,在建国以后属于重点打击范围,一度销声匿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夜之间又死灰复燃,随之也有各种讨债公司应运而生。中国毕竟是法制国家,从正常的角度来看,放贷者就是为了求财。无论他们放给求贷者任何形式的利息,都是为了获取更大、更多的利益。因此,借贷者还不出钱来,被放贷者杀死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威吓性殴打与直接杀人是两码事情,放贷者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引火上身,自找麻烦。
卦象偏偏显示为蒋旭东父母必死的“大凶”。
综合目前掌握的情况,谢浩然做出判断:蒋旭东父母极有可能是被转给了另外一伙人。要不就是因为债务缠身的某种连带关系,导致他们在短时间内有性命之危。总之,在这样的情况下,报警不是一个好选择,甚至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
吕梦宇回来的时候,旁边多了几个人。他们扛着鸡笼,手里抓着猫,牵着狗,还有两个装满水的便携式观赏鱼箱。隔着透明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有几条约莫斤把重的活鱼,正游来游去。
谢浩然看看手表,过去了二十四分钟。
在刚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和蒋旭东也没有闲着。
按照吩咐,一帮人迅速搬开各种物件,在客厅里清出一块空旷场地。
谢浩然没见过这些人,一张张面孔充满了陌生。他走到吕梦宇身边,压低音量:“老吕,这些是什么人?能管住嘴吗?”
接下来将要进行的一切,谢浩然不希望被别人当做新闻故事说出去。
吕梦宇轻点着头:“他们都跟我一个姓,放心吧!”
谢浩然不再多言。他转身走到摆放在客厅中央的桌子前面,拿起四张事先写好的白色纸条,依次平摆在桌面上,从第一张开始,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礼。
每张纸条长四十厘米,宽八厘米,分别对应四方守护神灵: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拿起刀,割破自己的手指,用拇指蘸着,在注有四方神灵之名的白纸末端用力摁下去,留下一个醒目的暗红色印子。
谢浩然把准备好的临时神灵牌位递给站在旁边的吕梦宇,吩咐道:“贴在墙上,注意不要弄错方位。”
点燃的红色蜡烛放在谢浩然父母卧室里,分别插在床头和床脚。白色蜡烛用刀子削成碎末,沿着整张大床,细细密密撒在地上,连成一条诡异的线。
吕梦宇从未见过这种古怪的仪式,好奇地问:“小谢,你这是在做什么?”
“定魂!”
谢浩然简单的解释道:“红烛主生,白烛主死。人有三魂七魄,但是三魂七魄不会完全附在身上。尤其是七魄的部分灵能,会在居住的地方长时间滞留。这个跟磁铁有些类似,就像你用铁钉在一块磁铁上摩擦,铁钉表面会被磁化,对其它金属物质产生吸附效果。但是这种磁能非常微弱,残留的时间不会长,很快就会消散。”
停顿了一下,谢浩然指着大床两端燃点起来的红烛道:“蒋旭东父母每天都睡在这里,七魄灵能与主体精气之间存在连带关系。我请来了四方守护神,再加上红烛指引,白烛束缚,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定住他们的魂魄,进而对可能危及他们的外物产生迟滞效果。只是这个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也就是几个钟头。”
正说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走进来,恭敬地说:“谢上师,鸡和鱼都准备好了。”
客厅中央摆着一把椅子,下面用重物固定。公鸡体形很大,大红肉冠在脖颈下面不断摇晃着。它的双腿用铁丝捆绑,翅膀也是同样的处理方法。整只鸡侧躺在椅子上,铁丝拉得很长,与椅子连在一起。尽管这只公鸡不认命般拼死挣扎,却无法挣脱。
它的嘴被胶带牢牢缠住。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