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诊所里的气氛原本就很好,而这几天因为院长要结婚的关系,大家的心情就更加愉快了,见到病人来都是笑眯眯的。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坐诊的以为医生被患者投诉了,人家得了小细胞肺癌他还笑,确实不太合适。
“院长,明天就要结婚了,今天还来医院大查房啊。”刘智慧虽然不是大师姐,但在诊所里跟姜苿萦的地位几乎不相上下,她是在临床上工作的,比起行政上的姜苿萦更容易拉拢人心,除了李侑晶和林芝兰也就她敢调侃某人两句了。
“别说明天结婚,哪怕明天是我的葬礼,该做的工作也不能放着不是。”并非梁葆光对婚姻大事不够重视,他只是天生就这么个性格罢了,反正该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完全无视常人的所谓情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落个冷酷没人性的名声还在西奈山吃那么多投诉。
“呸呸呸,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多不吉利。”刘智慧被梁葆光的话吓了一跳,人家还没反应,她先往地上啐了两口唾沫,放入这样就能把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一样,“马上就是您大喜的日子了,干嘛非提死的事情。”
天朝乃至整个汉文化圈,对于“死”之一字始终讳莫如深,由于对死亡太过恐惧,上到王侯将相下到贩夫走卒,无一不求长生,只不过大家使用的方法不太一样。有权有势者豢养方士僧侣,无财无力者求佛问道,总之都不想死。西方好不到哪里去,不然也不会冒出一堆宗教国家了,只不过相比长生大家更想上天的享极乐。
梁葆光敢在没防护的情况下给疑似埃博拉病毒携带者做急救,敢拿自己的身体实验天花疫苗抢进度,敢……总之他是不怕死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路易斯·里昂,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他都不认同,但有一句话他却是认可的:生老病死不过自然而已。
“提了就会死不成,没道理吧?”梁葆光笑着摆了摆手,做医生的最不能搞封建迷信,要是像电影的开机仪式那样,做手术前也摆个猪头出来烧点香烛纸钱,再往猪鼻子里塞个钞票卷,那才笑死个人,“上班时间先不谈私事,鲜于海灵患者的诊断结果出来没有,家属还等着我们这边的答复呢。”
“能检查的都检查了,未见明显异样,颅内应该没有器质性的病灶,基本排除器质性精神障碍的可能。”搞科学最怕使用不确定的词汇,但临床医学是个例外,临床上把话说得太武断很容易引发纠纷,所以刘智慧才用了“明显”、“应该”和“基本”之类的词。
“那行吧,通知患者家属,建议他们转院去精神科方面优势的医院。”如果只是随随便便做个核磁共振的扫瞄,没半天功夫结果就能出来,但病人的情况特殊需要进行手动重排,所以多花点时间不可避免,也就放射科的朱学俞技术过硬且紧跟时代,否则一般的放射科医生还真搞不定ge公司最新款的机器。
“这孩子,以后肯定两个人格了。”从lún_lǐ上讲,不管哪个人格都是鲜于海灵,直接抹除掉该人格与杀人无异,所以刘智慧才会这么说,“多重人格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可现实里我就见过这么一例,将来跟她结婚的男人有福了,迎娶一个老婆获得双份快乐。”
“想要双份的快乐,完全可以找小老……找纸片人老婆,早上好啊helle。”梁葆光想说找小老婆的,然而话没出口就看到李侑晶拿着文件夹从转角那边走过来,他在刘智慧面前可以口花花,可这位隔三差五就拉着他一通说教,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这个病例您可以不用再追了,我们会跟患者及家属进行沟通的,这几份报告你拿回去自己写,姜医生是行政主管不是你的秘书,如果实在不喜欢文书工作完全可以找个秘书帮你做这些事情,虽然没有类似的惯例,但这是你自己的诊所不是吗?”姜苿萦的工作很多,每天还加班加点帮某人写报告,李侑晶实在看不下去了。
梁葆光还在医院里工作,kryal人却已经在水原了,她们的婚礼中不中洋不洋,完全就是混搭风,所以也不用在乎那么多细枝末节。她提前过来是熟悉路线和场所设施的,看完了晚上还得回清潭去,明早再跟老公一起坐车子过来。
酒店的房间里哗哩哗啦直响,四个人正围成一圈搓麻,虽然下家朴智妍嘴巴碎得很一直在唠叨,可坐在东位上的kryal摩挲了好一会儿才打出张五筒,“别催,别催,这游戏得用脑子玩的。”
“咱们还不是为了讨个彩头嘛,又不是真打。”朴智妍平时就嘟嘟囔囔爱发牢骚,做到牌桌上更加暴露本性,从开搓到现在俩小时过去了,嘴巴就没闲下来过,不是在讲废话就是在吃零食,“话说回来,什么彩头来着?”
“垒牌就是砌墙,好叫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姑妈说是什么围城。”崔雪莉说完斜眼瞥了一眼坐她下家的irene,今天这座次很有讲究,东是kryal南是朴智妍,接下来分别是她跟姓裴的,基本上就是那什么的顺位了。
“干嘛不真打,朴社长你一年赚了那么多钱,还在乎个小牌局?”麻将是昨天刚跟梁德娴以及蓝鲸城过来的几位长辈学的,四个人都是新手,可麻将当真是个需要用脑子的游戏,所以大家的水平差距十分明显,kryal就没怎么输过。
“我是怕认真起来让你输到哭鼻子,oppa要给我小鞋穿,咱们这三个人谁敢赢你?回头你随便吹吹枕边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