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的景色很好,入秋后的秋景更是漂亮。大路两边郁郁葱葱的树木还在生长,没有因为秋天的到来而枯萎凋零。
南宫大人的别苑,跟小公子的别苑没多少路可走。南橘跟着贺兰鸩出去,却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贺兰鸩直直朝马车行去,等走到马车旁,却见南橘还在门口。于是,出声道:“是不是跟南宫大小姐一见如故,舍不得走了?”
他不会生气吗?
这要换平常人肯定会斥责她一顿。
南橘摇了摇头,不顾及形象,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矫情道:“我不想回那里,我想回家。”
她确实不想回那里,并非因清荷那种小把戏,深宅大院她也呆过。不管是主子们的勾心斗角,还是下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她都见识过。她要找机会进城,她要找机会去梨园见见虞老板。
南橘却没想到她此番举动,让贺兰鸩多想了。
贺兰鸩联合管家给他说的事,再看着南橘,心想:小娃娃头次背井离乡,寄人篱下不说,还要受下人的气。偷跑也正常,闹着想回家也合情合理。
管家给他说的事,他全然当成笑话。他也不知他该夸那个丫鬟聪明,还是愚蠢。可能是自作聪明吧!
贺兰鸩折回到南橘身旁,弯腰伸出一只手,温和道:“地上凉,赶紧起来。”
贺兰鸩背着光,万丈光芒给他渡上一层光晕。白皙修长的一只手伸到南橘眼前,南橘下意识地伸手,没想贺兰鸩看到她脸上掉了一块粉后,不动声色地把手收了回去,对着车夫吩咐道:“将小姐抱上马车。”
南橘心里哀叹了一声,暗骂了一句,“颜狗。”
上了马车,南橘依旧不依不饶,“我不要回去,那里一点都不好玩。”
贺兰鸩与南橘保持了距离,生怕她脸上的粉掉到他衣服上,问道:“那你说说,哪里好玩?”
南橘回道:“我娘以前经常会带我去戏院子看戏,有时候还会请到家里去。”
贺兰鸩就觉得好笑了,他个老年人都不怎么看戏,小姑娘竟然还有这爱好。这便是所谓的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好,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场大戏。”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不会有诈吧!
南橘疑惑,“当真?”
贺兰鸩点头肯定,“当真。”
下了马车,南橘便要跑去换衣服、洗脸。
贺兰鸩扬了扬眉梢,打趣道:“你不是喜欢这样的打扮吗?”
南橘语气无奈道:“谁会喜欢将自己弄的跟个唱戏的一样。这大白天还好说,若要是晚上,说不定能吓死人。叔叔你就别打趣我了,我也是被迫无奈啊!”
贺兰鸩一笑,“那就快去,我在厅堂等你。等看完这场大戏,我带你去我家。”
南橘一听乐了,兴奋道:“真的?”
贺兰鸩有点受伤,“我到底让你有多不相信,一天问了两次是不是真的。”
南橘朝贺兰鸩扮了个鬼脸,调皮的吐了吐舌头,边跑边说:“我娘说过男人都靠不住,还说男人要是能靠住,母猪都会上树。”
孩子,你娘绝对是误导。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靠不住。你看我,不管别人怎么诋毁污蔑你,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南橘换好衣服到了厅堂,只见清荷跪在地上,管家垂头立在一旁,贺兰鸩坐在椅子上悠悠品着茶。
看样子他挺喜欢喝茶,等改天她让人给他送点她茶楼里的上好茶叶。至于进贡的茶叶,听听就好。
南橘进去后,看了看清荷,又看了看管家,然后将目光落在贺兰鸩身上,他们在搞什么,弄得气氛这么尴尬。
清荷瞥见南橘,打破寂静,哇的一声哭诉道:“王爷,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南橘一头雾水的看了看贺兰鸩,这是在唱哪一出啊?
路过清荷时,南橘看到清荷额头上的伤,顿时明白了。
这是在栽赃嫁祸,恶人先告状吗?
所以,这就是贺兰鸩说的大戏。
南橘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然的样子,看着清荷道:“姐姐,你的头是怎么了?早上走的时候不都好好的。”
说着伸手要去扶清荷,只见清荷缩了缩身子,向南橘求饶道:“小姐,你不要怪奴婢,奴婢也是实话实说。”
是颠倒黑白吧!
南橘心里叹了一口气,尴尬的收回手,跑到贺兰鸩身边问道:“叔叔,这怎么一回事?”
贺兰鸩道:“说说怎么回事。”
言罢,管家本要开口述说。
贺兰鸩打断管家道:“自个说。”